蔡換兒看向刑元紹:“哦,我明白。這次還是靖安侯,小喜到底生活十來年,比我這生活半月的有用多了。”
“機靈。”刑元紹誇。
蔡換兒嘻嘻笑納了。不過她又問:“那你們就一直這樣裝扮?到了慶陽城,改回來嗎?”
“不改。就這樣。”
“哦。那這樣,先去洗漱一新,我讓廚房做點可口小菜。隆重歡迎你們。”
小喜誇張笑:“哇!你還真一副主人姿態啊。”
“當然,這是我地盤,一切聽我的。”蔡換兒一抬下巴,得意擠眼。
也不是是誰多嘴多舌。蔡家這裡來了一對父女的事,很快讓屈太守知道了。
十姑過來串門,順便探聽虛實。
刑元紹已經從蔡換兒嘴裡知道屈太守的真實想法,倒也沒什麼避諱。一副老人的裝扮跟十姑碰面了。
十姑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又是多次見過刑元紹的人。她一眼就認出真人。
回頭就跟屈太守報告去了。
蔡換兒送她出門,回頭就問刑元紹:“你明知她會認出來,還不躲一躲?是想跟屈大人見一面吧?”
“差不多是這意思。”
“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我去跟屈大人彙報就行了。”
刑元紹搖頭:“不,衙門人多嘴雜。還是你這裡安全些。”
“你是說,引屈大人來我家?”
刑元紹點頭:“不行嗎?”
蔡換兒就笑了:“行,當然行。可是屈大人來我家,豈不是很招搖。那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有這麼笨?”
“呃?”蔡換兒馬上就明白啥意思了。
入夜,屈太守果然喬裝而來,不驚動任何人。
跟刑元紹見面後,屈太守雖然激動,不過還是很剋制。鎮定道:“我已經寫信回京。你們如果上京,不用擔心沒地方住。”
蔡換兒先謝過:“多謝大人。”
“另外,我跟邵素素說了同行。有她在,會平安許多。”
蔡換兒呲牙:“她在還平安?她可是忘恩負義跟我們作對啊。”
“放心,她沒想置你們於死地。一起同行有利無弊。哦,還有,快近京城時提防一下她就行了。別的還好。”
“真的?”蔡換兒不敢相信。
屈太守看向刑元紹:“我不會拿你們的性命說假話。”
刑元紹淡淡:“多謝。”
“呃,那個……”屈太守糾結了下又說:“當年的事,你們可能不太清楚全部,我來說明一下。”
“好啊。”蔡換兒想從頭到尾都知道。
“當年,我姑母嫁與靖安侯爺這門親事算得上門當戶對。並且聽說夫妻二人感情也很好。當時的侯爺對我們寧國府也是很客氣。後來我們寧國府觸怒皇上被抄家貶官流放。當時姑母無能為力,她正在坐月子。聽說這件事後,又急又氣,在侯府又被排擠非議。心情一直不好,出了月子沒多久就自盡而亡。”
“等下,真是自盡?”這話是蔡換兒代刑元紹問的。
屈太守一怔:“我聽說是這樣的。具體事實你們上京後可以再去問我祖父。因為當年陪嫁過去的人都是直接跟祖父細說的。”
“哦,那沒問題。不過,產婦自盡,其實也普遍。這個症狀叫產後抑鬱症。孃家遭此大難,做為嫡女傷心難過又幫不上忙,會很自責。加上剛生產完。想不開也是有的。”
“產後抑鬱症?”刑元紹完全沒聽過這詞。
“對。產後跳樓呀,自盡啊什麼的,其實一直有。不過,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自盡,還需要再查查。”蔡換兒不把話說死。
刑元紹皺眉,但沒多問了。
他在山寨也知道不少村婦生產,可從來沒人自盡,頂多是心情不好,照顧小嬰兒煩燥而已。
屈太守也想了想:“你這麼一說,好像京城是有不少案子,說產婦喝藥而死。無緣無故,有時也不過是跟家人拌嘴就想不開。”
“對對。這個叫抑鬱症。其實也屬於一種病症。是可以治好的。那就需要家人多關心多體諒。”
“哦。”屈太守似懂非懂。
蔡換兒催:“接著說。”
“姑母過世後,侯府治喪倒也禮節周全,讓人挑不出毛病。姑母下葬大概一個月後,侯府就開始有人提親了。”
“哇,這真叫屍骨未寒啊。”蔡換兒發句感慨。
屈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