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寨村人紛紛點頭表示支援理解,如下:
“哦,明白明白。”
“規矩不能亂,否則咱們嘯山寨必受其害。”
“就是就是。私自挾帶的風氣不能助長,不然說不定還會混進官府的狗腿子呢。”
“可不。情況特殊還能網開一面,也是大當家的仁慈。”
“像桂花娘這樣的,我看就可以斟情處理。那個鐵牛,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一個大老爺們打女人還靠老婆養家,丟人!”
“……”
村人議論紛紛,同時也伸出互助之手,幫著將這批南瓜送到前寨廳去。
有老有少,也有幾個婆娘力氣大,也笑嘻嘻的幫著搬運。桂花娘與徐氏對視一眼,苦笑著不知說什麼好。只能聽從。
場面一度亂哄哄的。刑元紹表情被大鬍子遮掩,身材又高大,如鶴立雞群尤為顯眼。
蔡換兒託著兩腮,星星眼:老大就是老大,這氣概這風度這威嚴,絕非一朝一夕練就的。
旁邊大黃‘汪汪汪’亂叫。
這大黃也是個人來瘋,人越多,它越愛瞎叫喚,是隻有表演型狗格的土狗。
蔡換兒分了點神,向竄來竄去的大黃‘嗖嗖’投擲眼刀子---吵死了!
忽然瞥到在搬運隊伍中,有個人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呢?就是紅皮南瓜大家都知道長什麼形狀。兩面扁,中間是圓鼓鼓的。要想搬起來,只能靦著肚皮雙手託摟著。
桂花家這次託帶的都是頂大頂圓的。個個都挺著肚子搬動。
只有一個人單手託著,擠在隊伍中,還裝做不經意遮遮掩掩的。另一隻手放在蔡換兒看不見的地方不知做什麼舉動?
這個人,是個少女,蔡換兒不太認識。
這難不到她,順手就湊到一個小孩子身邊,自然而然問:“哎,那是誰呀?就是那個穿碎花衣的小姐姐?”
小孩子回頭見是她,就瞭然----新來的不認識全村人。
“那是桂花姐。”
“村裡有幾個桂花呀?”沒辦法,窮山惡水,別的姑娘家取名隨意容易重名,就是男孩的名字也多不堪入目。
小破孩拿‘見白痴’的眼神睃她一眼:“就一個。”然後就跑開了。
“她就是桂花?桂花娘是她娘嘍。”蔡換兒手指摸著下巴一直拿眼目送著桂花走遠,百思不得其解。還是先跟刑元紹打小報告要緊。這會他應該有空了吧?
誰知,眼光視線重新鎖向刑元紹。
人呢?並不在原地了。
沒關係,刑元紹人高馬大,只要在附近很容易被巡睃到。
找到了!一眼鎖定,耶!
咦不對?旁邊嬌小苗條清秀的少女是-----小菊?
蔡換兒擄擄袖子,皮笑肉不笑的晃過去。
小菊臉皮薄,可架不住她有個厚臉皮的老孃。
黃二嫂剛才跟她下了死命令,趁著現在大好機跟刑元紹搭上話。直截了當讓刑元紹插手後廚雞蛋供應權的瑣事。
因為黃二嫂得到‘線報’寨村好幾家盯著這個肥差虎視眈眈的。另有好幾家已經開始行動了。據小道訊息說,有婦道人家不要臉的直接給皮大姐送禮了。
全是壞訊息,戳的黃二嫂吃不好睡不好。
她自己不方便再去吃皮大姐閉門羹,便轉而改走曲線,去尋求大林家的側面支援。另外,還把女兒小菊推出去,向刑元紹扮可憐求情。
雙管齊下,黃二嫂就不信雞蛋獨家供應權不重回手裡?
刑元紹聽罷小菊羞紅著臉,磕磕絆絆說明來意,真的為難了。
劍眉擰起,沉聲:“小菊,這事我不便插手。後廚的事,皮大姐全權作主。”
“大當家的……”小菊紅著臉,泫然欲泣:“只求大當家的在皮大姐面前為我們家美言幾句,別的不敢多想。”
“這……”好像要求並不高,可以考慮。
皮大姐也許會賣他帳,也許不會。
刑元紹略一沉吟,小菊就可憐巴巴看著他,眸光裡有無奈,有傾慕又有幾分期待。饒是刑元紹鐵面無情,也硬不起心腸拒絕注視。
何況,這也不是什麼生死難決擇的大事,不就是雞蛋的事嗎?買誰家的不是買。
“我……”才吐出一個字。就聽一聲脆生生:“大當家的,小菊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呀?”
蔡換兒及時插進來,就站到他們中間,還天真的搖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