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小喜搖頭:“這大熱天,哪有當官的肯跑出來嘗郊外滋味?”
“微服私訪?”
“那就用不著侍衛把門。”
蔡換兒搔頭:“還真是猜不透呀。”
小喜的目光投在二樓窗格上。饒是大熱天,還是有一扇窗半掩著,沒人經過,也沒聽到喧譁聲。
“這不正常。”
“哪裡不正常?”
小喜沉思著說:“有錢官少爺包下酒樓尋歡作樂極其普通,可是一點行酒猜拳嘻嘻哈哈的聲音都沒有,就太詭異了。”
“對哦。”蔡換兒一擊掌:“小喜,還是你觀察細緻。”
“富公子是什麼作派我見多了。”小喜微昂下巴得意。
蔡換兒斜起眼睛:“那你可真是見多識廣哦。不愧是京城來的。”
“可不。啊不對。我是京城有親戚,見過不少。可不是住在京城。”小喜忙分辯。
“噢~”蔡換兒拖長聲音。
誰信呀?下意識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這至少說明小喜來自京城。可是怪了,她出自京城,又是怎麼跟小蘭搭上線?
“哎呀,別扯這些廢話。咱們去看看。”小喜可能也覺得話題對己不利。
蔡換兒雙手一攤:“怎麼去?有人把門呢。”
“走後門?”
“不用看,後門也是有人守著的。”
小喜轉轉眼珠:“嘿,我想到個好辦法了。”
蔡換兒疑:“什麼好辦法?”
她們兩個扮普通小子,然後個頭都不大,瘦小的樣子,模樣也路人。所以不費多大的功夫就混進了後廚。
是的,酒樓的廚房,進出人數多,還各式各樣,是漏洞也是機會。
“這法子你怎麼想到的?”
小喜斜她笑:“我看到你,想到的。”
“我?因為我是後廚打雜的?”
“正確。”
蔡換兒鼻子歪了歪:“切!”
不過,也不得不服,這辦法太好了。完全不露痕跡又不費吹灰之力,她怎麼沒想到呢?難不成,這個小喜比她還聰明機靈?
這就不妙了。若是遇上一個老江湖,蔡換兒自信心就要打對摺了。
她想起二十八的小癩毛。
側身打量小喜:面板光滑有彈性,滿滿膠原蛋白,應該就是十五六歲的青春年華。不會是侏儒之類的混進來的。
“看我幹什麼?是不是被我的才智折服了?”小喜還調侃她一句。
“是呀,可惜你不是男的,不然我就跟你私奔算了。”蔡換兒懶懶。
“咦喲,你也太口無遮攔了吧?”小喜就嫌棄:“好歹十幾歲姑娘,怎麼把私奔講的這麼順溜?”
蔡換兒挑眉嘻嘻笑:“非得用上私奔才能正確表達我對你滔滔不絕的仰慕之情。”
“嘔!去!”小喜泛噁心。
兩個插科打混的慢慢摸到樓廳。張望一眼,廳堂裡坐著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
蔡換兒趕緊把頭收回,小聲:“那女人我認識。”
“誰呀?”
“十姑。”
“誰?”小喜加重語氣。
“她……”蔡換兒才吐出一字,忽然想到什麼及時閉嘴。
十姑在這裡,那麼真是官府的人?當初十姑上山寨做客,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是招安帶信去的。蔡換兒也就騙騙金釵鐲子什麼的,過後也沒多嘴問東問西。
是以,她猜到十官是官府的人,還是不清楚樓上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感覺她不簡單。”蔡換兒只能這麼說。
小喜探頭再張望,慢慢點頭:“嗯,是個練家子。”
蔡換兒瞪圓了眼:“你是說,她是練家子,那麼她在廳堂裡很可能起著護衛的作用?”
“可以這麼說。”小喜也琢磨:“什麼樣的富家子出門會帶女護衛?”
“難道是富家小姐出行?”
“有道理。小姐出行,才會這麼安靜。”小喜也認同。
蔡換兒直勾勾盯著她,心裡卻在忖:你更不簡單,不過是多看幾眼就能判斷出是練家子。
“那現在怎麼辦?”
小喜想了想:“不如我們就等在這裡好了。他們遲早會下來的。”
“我覺得不好。等這裡風險太大了,時不時有人經過會把咱們揪住的。”
“那就這麼無功而返?”小喜眼角看著她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