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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陸晧謙直接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上西裝,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要去中冶。
臨出門前,顧煙卻要跟著他一起過去,不想一個人在酒店裡睡覺。
陸皓謙沒有拒絕,也想著跟顧煙在一起,多陪陪她。
去中冶的路上,陸晧謙看著顧煙困的快要睜不開眼的樣子,寵溺地開口道:“困就先睡一會。”
顧煙小腦袋枕在陸晧謙的肩膀上,呢喃道:“到地方再叫醒我。”
睡沉了的顧煙,感覺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一幫人在追殺她,她一直在拼命的跑,前面是無底的懸崖,走投無路下,她閉上眼睛,跳下懸崖,結果卻沒有摔死,僅僅是頭撞到了石頭上,很痛…
沒有等陸晧謙叫她,顧煙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枕到了陸晧謙的腿上,她皺著眉,撓了撓頭,從陸晧謙的腿上爬起。
垂眸,愣住。
終於明白,剛剛夢裡那塊砸中她頭的硬石頭是什麼,她抽了抽嘴角,故作鎮定,不再看陸晧謙有些難看的臉色。
陸晧謙朝車窗外看去,慶幸還有好一會才會到中冶,“以後睡覺不要亂動。”
顧煙秀眉一揚,湊到陸晧謙耳邊,手拄在他的肩頭,壞笑道:“陸總,該怎麼去面對你那些可愛的小員工,不是總說自己自控能力很好嗎,怎麼西裝褲好像變緊了呢?”
陸晧謙不理顧煙,神色鎮定的點了支菸、
顧煙扁了扁嘴,調戲似的抬起陸晧謙的下巴,他今天沒有刮鬍子,泛青的鬍渣有些扎手。
她很喜歡陸晧謙幾天不刮鬍子的樣子,很滄桑,但對女人絕對有種致命的誘惑,難以抵抗,太有男人味。
陸晧謙的聲音壓的更低,湊到她耳邊道:“你再碰我,我現在就上了你。”
顧煙知道陸晧謙是什麼性格,想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如果她在這麼玩火下去,陸晧謙保證會讓司機下車,直接在車裡給她辦了。
想到這些她面色變了變,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一邊。
陸晧謙的千年寒冰臉,側眸看到顧煙乖乖的樣子,融化了不少,哄她說:“回酒店,你想怎麼玩都行,寶貝聽話,你總不希望我用西裝遮住西褲出去吧。”
話落,他吸了幾口煙又吐出,冷硬的面孔隱匿在嫋娜的白霧之後,反思自己越來越失控的自制力,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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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晧謙沒有提前告訴過夏中今天上午他會去視察流水線,懷中集團一行人突然到車間內,弄得夏中有些措手不及,生怕出現什麼紕漏,讓陸皓謙看到不滿意的地方。
單調的流水線生活和嚴苛的管理制度,流水線的這些工人,都覺得自己像是懷中的機器。
在懷中集團,他們機械壓抑的工作,沒休止的加班,又要忍受突然而至的責罵,看不到未來的迷茫,無處不在考驗著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們知道頂頭boss來流水線視察,他們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全神貫注的幹著自己手裡的活,平均每4秒就要重複一個伸手拿料放料的動作。
工人們必須在流水線前保持“亢奮”,如果收料跟不上流水線的轉動速度造成積壓,管事的組長的吼聲和罵聲就會緊接而至。
車間裡有些熱,陸晧謙脫掉了西裝外套遞給身邊的隨從,半挽起袖口,露出精緻昂貴的萬寶龍袖釦,貴氣逼人。
他們來的這間廠房車間,迎面撲來濃厚的化工氣味,地面上綠色的地板沾滿油漬,走在上面人還時不時打滑,操作間機器轟鳴,上千人在數百臺飛速運轉的操機臺前忙碌著。
陸晧謙怕顧煙摔倒,又不能在車間握住顧煙的手,他轉過身去,走到顧煙面前小聲提醒道:“你看著點路,我顧不了你太多。”
顧煙和小媳婦似的點了點頭,緊緊地跟在秘書林振東身邊,知道陸晧謙在忙的時候,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免得給他添亂。
不遠處陸晧謙聽到前面有個女孩在哭,而且很大聲,他看了夏中一眼,又走到流水作業的操作檯前,看到這條線正生產元件的金屬架,架邊沿被機器切割成薄片,十分鋒利,那個女孩被劃傷了手指,薄片割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女孩看著和顧煙年齡差不多大,見到頂頭boss在她身邊駐足,拘謹的不敢抬頭,手上還流著血,頭垂的很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緊張到甚至忘了手上的疼痛。。
陸晧謙肅靜的開口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