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他消失了三年,做夢也想不到,在她有生之年,還會遇到這個傷她到絕望的男人,他現在是不是都已經忘了,她是誰了。
畢竟,陸皓謙的女人那麼多,她只不過是被玩弄的其中一個,自己又憑什麼會讓這個玩弄感情的男人,對她印象深刻。
“好久不見。”低沉的聲音,不溫不火。
陸皓謙不知道該怎麼去和顧煙打招呼。
顧煙沒有開口,淡然的一笑,心想她是不是應該慶幸,陸晧謙的不忘之情。
至少走在路上,他可以在人群中,認出她,對於這個寡情的男人來說,也挺不容易。
她抬眸望了眼夏傑修,夏傑修表情也變得凝結,過了好一會兒,陽光的笑容才重新回到臉上。
他當著陸晧謙的面,牽起了她的手,力道大的捏痛了她。
夏傑修主動向陸皓謙做自我介紹,“陸總,我叫夏傑修,顧煙的男朋友,我們很多年前見過。”
夏傑修這般宣誓主權般的話語,陸晧謙的表情依舊平靜,胸口卻是呼吸一窒。
那雙懾人心魄的黑眸裡,已經藏著太多的情緒,冷靜的面具下,只剩下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陸皓謙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沉默太久了,眸中所有複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了滿眼的落寞。
正欲開口,卻被顧煙打斷。
顧煙彷彿視陸皓謙為空氣般,自始至終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
她垂眸抬腕看了看錶,挽住夏傑修的手臂,嬌柔笑道:“電影快開始了,我們上樓吧。”
夏傑修點了點頭,他完全不在乎有人在身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調侃道:“膽子那麼小,還看恐怖電影,一會怕了,抱緊你老公。”
顧煙皺了皺鼻頭,溫溫開口,“誰規定的膽子小,就不能看恐怖電影,這是在給自己找個小鳥依人的機會。”
顧煙和夏傑修人還沒有走遠,陸皓謙則站在原地,他們的甜言蜜語,很不幸,被他聽的清清楚楚。
陸晧謙望著顧煙和夏傑修離開的背影,嘴角漫起了一抹苦澀的笑,他不奢望什麼,哪怕顧煙能跟他說一句話也好。
他從顧煙的眼神裡,可以能看出顧煙有多恨他。
“陸總…。。”身邊的特助輕喚了一聲,他不敢大聲說話,可陸晧謙挺拔的背影,僵硬的站在原地太久,眸光一直盯那剛剛那個女孩離開的方向,
特助隱約察覺出,陸晧謙的情緒有些不對,那張淡漠從容的臉上,此刻帶著沉沉的陰霾。
陸晧謙回到懷成大廈,神色疲倦,寬敞的辦公室裡,到了夜晚更顯得冷清。
陸皓謙手裡拿著酒杯,透過落地窗望著商務區影影綽綽的燈火。
他仰頭飲盡杯中的威士忌,想起今天和重逢顧煙的場景,唇角勾出苦澀清淡的笑容。
久別重逢這樣的戲碼,他從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也許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非要讓他去親眼目睹,三年前親手推開的愛人,在別的男人懷中有多麼幸福。
陸皓謙苦笑,這不就是當初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無奈三年的時間,他見到顧煙還是會胸口發出窒息的疼痛,會失神那麼久,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貪婪的想要多看一眼。
他自詡可以淡忘掉這段感情,逼迫自己放下,隨著時間的推移,才知道什麼叫做自欺欺人。
放不下那又能怎麼樣,現在有什麼權利,去打擾顧煙的幸福。
能做到的,只有儘量不出現在她眼前,去影響她的心情。
當年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最苦楚的滋味,好比這次相遇,可悲的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無力的看著她離開。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陳煒手裡拿著檔案走進來,開口:“陸總,浦發銀行的老總,明天問您有沒有時間。”
“我沒有時間。”陸晧謙的聲音壓抑而疲憊,他摁滅了手中的煙。
和田玉雕花的菸灰缸裡,已躺著許多菸蒂。
陳煒看著陸晧謙略帶疲憊的眉眼,點頭應道:“那我通知他,別再等著了。”
“你和顧煙有聯絡嗎?”陸晧謙又點了一支菸,距離上一支抽完,不足兩分鐘。
心頭煩悶,他找不到可以抒發的辦法,只能藉助尼古丁試著來麻痺自己的神經,雖然不起什麼效果。
陳煒緩緩開口說:“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