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我們兩個同病相憐,應該相互照應。”
李婉如停在門外,馬芳芳又道:“回來吧!在我身邊誰也不敢欺負你。”
此言一出,李婉如走得更快,她的性子比馬芳芳還拗。
人影一閃,馬芳芳迎面攔住,道:“婉如,我說的是實話,但不大好聽。”
“你本來就高明,要不,怎麼會連葉伯庭都怕你!”
“婉如,和我在一起,當今頂尖高手鄉咱們也敢碰一碰。”
“所謂頂尖高手是指些人?”
馬芳芳眉梢一挑,道:“當然是指凌鶴和兩個蒙面人這流的人物。”
李婉如心頭駭然,但不能不信,剛才以筷子較量,自己比人家相差太遠,就難怪葉伯庭望風而逃了。
“回來吃了東西一起走,告訴你,我們要在武林中風光風光,於一件驚天動地的事。”馬芳芳道:“再說,你還沒告訴我,為何離開他們呢!”
兩人返回野銷子,邊吃邊談,李婉如說了她自己出走的原因。
馬芳芳道:“江涵被江杏放掉之後,你們再也沒有遇上他?”
“沒有,就是遇上,也沒有人敢動他了!”
“滑人敢?”馬芳芳一臉殺機。
“你好像特別恨小江。”
“你不以為他可恨?”
“當然,只不過我看得出你更恨他,為什麼?”
“因為他搶走了我的侄子馬小鶴,當時他們父子還把孩子當作球丟來丟去,所以我恨他們。”
李婉如是聰明的女人,知道必然另有原因卻不點破。
凌鶴失去了武功,他的心情之苦可想而知。
他非但失去武功,十二個時辰之內還要忍受一次亂經之痛,這是因為傷得太重,經脈已亂,但人體之內有一股先天力量,在十二個時辰內會自動調整經脈一次。
也許凌鶴之能不死,其生機就在於十二個時辰內有一次自律經脈的本領吧!
姜不幸的傷勢沒有他重,卻在第二天變痴,她已不再關心凌鶴和小鶴,凌鶴和別人關心她,她也不知道。
她是一個太重視情感的人,她只要想起凌鶴忍人之所不能忍,身上有千餘道創痕,武功與日俱增,父仇指日可報,卻忽然遭此不幸;就有椎心之痛。
她大不甘心,也大為他不幸,她知道凌鶴是個倔強的人,表面上逆來順受;內心比她還痛苦。
一個人舍是整天被這種情緒所困擾,不痴不瘋才是異數。
她有時會哼著歌,有時會指著鏡中的自己傻笑,還說鏡中的她是個二百五。
娟娟的心性最接近姜不幸,她為姜不幸流的淚最多,而現在,孩子必須找奶孃,娟娟專門照料姜不幸。他們已悄悄搬了家,距原來的鎮上有四十餘里。
深夜,姜子云和曲能直在一屋中低聲談話。
“惡扁鵲”外出未歸,姜不幸已睡,娟娟為凌鶴送來一碗藕粉羹。
“娟娟,我們欠你的大多。”
“凌大哥,我不喜歡聽這句話。”
“娟娟,你不要再在這兒操勞了,真的,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小凌大哥,你要攆我走?”
“娟娟,我實在為你抱屈,尤其我已是廢人,今生再也報不了你的大恩了。”
“凌大哥,請不要再說這些話,如果你攆我走,我才會恨你。”
凌鶴長嘆一聲道:“這是何苦?”
“凌大哥,這些話你如果再說一次,那就是瞧不起我。”
“你看這局面,你能一輩子伺候兩個廢人和一個孩子?”
“凌大哥,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能?你為什麼就不能瞭解我?”
“娟娟,我們的前途,也可以說這一輩子,幾乎可以一眼看到底,不可能再有奇蹟出現……”
娟娟回頭就走。
凌鶴道:“娟娟,我實在是以為你太不值。”
“我以為值就夠了。”娟娟泫然離去。
凌鶴很想安慰她幾句,但他很自卑,一個武功盡失、病懨懨的人,還有什麼資格?
揚起的手又無力地放了下來。
這工夫,兩個人影倒映在門外。
武功雖失,經驗卻不會失去,他知道敵人不會放過他,除非這口氣已不存在。
“什麼人?請進來吧!”
那是兩個年輕人,都長得很英俊,凌鶴道:“在下對兩位雖然素昧平生,卻能猜出兩位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