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快說。”
“我在麥家做馬伕,是為了保護你的……”
“你能保護我?”
“我的武功雖然沒有你高,萬一你在此發生了什麼意外,我也好立刻飛報了性大師”
高翎一驚、道:“你是了性大師的什麼人?”
“俗家弟子。”
“大師行止不定,你能找到他老人家?”
“家師就在附近山中一座破廟中。”
“真……真的?”
“如果你要見他老人家,今夜我就帶你去,如果遲了,可能又云游去哩!”
高翎到麥家堡習藝,是了性大師的意思,這其中另有秘辛,以前他知道了性大師沒有弟子,也許是近年來收的。現在在此學藝,苦難即將過去,麥氏父子不在家,正好趁機去看看大師,也許有新的指示。
“麥基,路程有多遠?”
“如果起更動身,騎馬到山腳下,然後棄馬登山,五更天可以返回本堡。”
“你是大師之徒,何不早說?”
“你在此一直未受懷疑,我做馬伕也無人注意我,一旦說穿了,你為人老成拘謹,萬一在態度和稱呼上露出馬腳來,怎麼辦?”
“這話也對,偏勞你準備兩匹健馬,咱們一會兒就走。”
“我出堡不會有人注意,但我們同進同出卻不妥當,我現在先走,你盞茶工夫後自後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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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麥家火海有內應 天助凌鶴出洞庭
“空山松子落,幽人自來去”,這山雖不太高,由於林木原始,到這小廟中來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廟的前院牆已部分倒地,一棵數人抱粗的巨松佔了小院的大半空間,小廟也就在巨松枝椏的蔭庇之下了。
三間小殿,神龕都不見了,左右兩間的屋頂洞開,可以仰觀巨松枝椏隙縫中的天空繁星。空蕩蕩的正殿,可遮風雨,一老僧躍坐在一角的乾草上。
八年不見,大師神形枯槁,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了。
他深深地一揖,道:“晚輩凌鶴拜見大師……”
了性大師頷下皺皮鬆弛,太陽穴下陷,這是油盡燈枯的樣子,他緩緩睜開眼來,看了凌鶴會道:“湊足了?”
“回稟大師,全身一千零八十條疤痕……”說著脫下上衣,麥基燃著松油火把讓了性大師看清。當然下身也有,只是下衣未脫。
“很好,此後你要多歷練……”
“大師還有什麼吩咐?”
“當然有,記住!你的仇人是個多出兩根足趾,也多出一個肚臍的人,你要特別注意。另外你要立刻去找一部有史以來最大的書,找到後參悟,你才能盡窺堂奧……”
“大師說的有史以來最大的書,它有多大?”
“老衲冒生命之險,數年來重傷數次,才探聽出這麼一點端倪,者衲所能助你的,到此為止。”
“請問大師,那巨書在什麼地方?是在正派或邪派人物手中?”
“在何處老衲不知,至於正派、邪派,實是一念之間的事,你別介意,就連老衲和令尊,也都當不起正人君子之名,其他各派主人也就更不必說了。”
凌鶴愕然,了性道:“昔年的事,可去問洞庭居士蕭辰,仇家是誰,不久便知,人心險惡,隨時小心。”
“大師,麥秀要我和八大家高手過手或偷藝方式體驗對方之武學精髓,前輩叫晚輩將計就計,說是充實自己,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但是,晚輩相信,每次動手,麥堡主即在暗中覬覦,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得到的比我……”
“錯了!這事旁觀者不清,當局者未迷,一刀一劍劃在你的身上,對方是如何變招得手,如何運力使勁,又如何撤兵刃格架你的兵刃。非以血肉之軀身受者無法深入體會,不要說麥秀,就是比他高的人在暗中窺伺也是一樣。”
“大師是說麥堡主和晚輩的父仇有關?”
“應為幫兇無疑。”
“大師還有什麼吩咐?”
“老衲死去之後,火化後就地埋掉即可。另有一事本想付託,但一切隨緣,不可強求,由它去吧……”
凌鶴又問了一些別的事,大師已不作答,且氣色更見枯槁,在兩少呼叫聲中,大師鼻孔中流下清涕,直垂到盤坐的小腿之上。
大師已坐化圓寂,兩通情涕垂注而不斷。兩少跪拜繁哀,最後還是麥基把他拉起來,說道:“師父已得道飛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