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姜九笙和宇文衝鋒是分開錄筆錄的,負責姜九笙的正是霍一寧,大抵因為她是第一目擊證人,霍一寧親自上陣。
霍一寧把警帽取下,放在一旁,開了電腦:“能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過程嗎?”
姜九笙儘量詳盡地還原了她看到的現場。
“車呢?有沒有什麼特徵?”霍一寧敲鍵盤的動作頓住,等姜九笙的回答。
她回憶了一下:“黑色路虎,很新,普通款,車牌用黑布包住了。”又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車窗上掛了金色的飾物。”
霍一寧記下了關鍵詞,又問:“有沒有看到車主的臉?”
姜九笙搖頭:“戴了黑色的口罩和鴨舌帽,手上是白色的手套,戴了手錶。”
“手錶呢?有沒有印象?”
她再度搖頭。
兇手顯然精心偽裝過了,即便有監控,也沒有留下任何可採用的證據,霍一寧摩挲了幾下電腦的空白鍵:“還有別的特徵嗎?比如眼型,頭髮,脖子和手臂等,有沒有特別的地方。”
“紋身。”姜九笙擰眉,理了理腦中的畫面,說,“手臂上好像有紋身。”
霍一寧立馬問:“還記得紋身的圖案嗎?”
“只記得是黑色。”
又問了一些問題,也並沒有什麼發現。
中午一點,做完了筆錄。
霍一寧合上膝上型電腦:“辛苦了。”他撕了半張紙,寫了一串數字遞過去,“如果還想起來了什麼,可以隨時聯絡我。”
姜九笙接過去,起身時,問霍一寧:“不懷疑我嗎?”
他不答,反問:“為什麼要懷疑你?”
“兩起兇殺案,我全部都在場。”
霍一寧伸直了一雙修長的腿,不疾不徐地把放在桌上的警帽戴上,穿一身明黃色的交通執勤警服,愈發正氣凜然,偏生眼裡有一抹雅痞,波瀾不驚地說:“我不相信巧合跟偶然,也不憑空揣測,我只相信證據,”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和我的腦子。”
帥氣的男人,帥氣的人民警察。
姜九笙笑著出了審訊室。
霍一寧跟著出去,回了辦公室,吩咐下面的警員:“把死者的個人資訊發一份到我電腦。”
“是,霍隊。”
霍一寧資料還沒看完,下邊的兄弟驚道:“霍隊,有發現。”
他抬頭,指尖敲了敲桌面:“說。”
“受害人與前幾天電視臺命案的死者是同一家公司,而且兩人關係很好。”
“是哪家公司的。”
“秦氏娛樂。”
霍一寧起身,走到那位同事的電腦前:“那姜九笙呢?”
同事一副‘這都不知道的’表情:“她是天宇傳媒的。”又翻了一遍兩位死者的資料,揣測,“會不會是連環殺人案?”
霍一寧摩挲下巴,想了許久:“把兩起案子合併調查。”
第二卷 135:真相只有一個!
“把兩起案子合併調查。”
“知道了。”
宇文衝鋒早做完了筆錄,在警局門口等姜九笙,見她出來,立馬走過去。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姜九笙說沒有。
跟在後面的小張警員:“……”把他們人民公僕當成什麼了!他們都是很文明很友好的寶寶好嗎?遞了檔案和筆過去,“簽了字就可以走了。”
姜九笙簽好字,和宇文衝鋒一起出了警局。
他的車停在門口,走在前面,說了句:“我送你。”
“莫冰已經到了。”
宇文衝鋒沒聽到一樣,重複:“我送你。”
少見的固執。
姜九笙只好點頭,沒再說什麼。
上了車,宇文把單向透視的車窗搖下來,拿了一瓶水,擰開遞給姜九笙:“別多想,你把你看到的都說了,就已經盡到了你的公民義務,其他事情就和你沒有關係了。”
她接過水:“我在想那個男人手臂上的紋身是什麼樣子的。”沉吟片刻,“我好像看到了,不過車撞向我的時候,又忘了。”
人在過度驚慌的時候,大腦會做出應激反應,選擇遺忘就是一種。
“別想了,破案是警察的事。”宇文衝鋒語氣少見的嚴肅與鄭重,“我會讓莫冰把你的通告都推了,在案子查明之前,能不出門你就儘量不要出門,如果一定要外出的話,把我的秘書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