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登機了。”
她掛了電話,突然一聲雷響,她下意識地朝門外看,閃電晃了一下眼,模模糊糊的一個影子從眼前一晃而過。
她突然頓住了腳,像條件反射一般,反應過來時,已經追到了外面,手裡除了機票,什麼也沒拿。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砸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寒氣從腳底躥上來,她木然怔住,然後自言自語:“我這是怎麼了?跑出來做什麼?”
會習慣性在人群裡,找那個熟悉的影子,像戒不掉的本能反應。
笑了笑,莫冰轉身,目光隨著潛意識,漫無目的地尋尋覓覓,雨越下越大,她走快了些,高跟鞋的細跟卡進了下水道的井蓋,她脫了鞋,彎下腰拔出鞋跟,地上都是雨水,她赤著腳踩在上面,冷得鑽心。
頭髮被雨水打溼,臉上溼漉漉的,水滴順著臉頰滾進了脖頸的圍巾裡,她把鞋放在地上,穿好,然後蹲下了。
冰冷的雨,一點也不留情,重重地砸,忽然,黑色的大傘遮住了陰鬱的天,她面前,多了一雙白色的球鞋。
莫冰抬頭。
漂亮的青年,染了一頭奶奶灰的顏色,襯得面板更白,黑色運動的衛衣,帶著爽朗陽光的少年氣。
“你哭了嗎?”秦明珠一隻手還揣著運動褲的口袋裡,單手舉著傘,朝她那邊傾著,半邊肩頭已經被雨打溼,頭髮沾了雨水,眼睛也潮溼了。
莫冰還蹲著,仰著頭:“沒有。”她抹了一把眼睛,說,“是雨水。”
眼睛裡全是水,流的滿臉都是。
是淚。
秦明珠很高,她又蹲著,目光對不上,他便彎下腰:“傘給你。”頓了頓,他解釋,“我的車就在附近,不需要用傘。”不知是不是因為下了雨,他眼眸清潤乾淨,不像平時那副懶倦的模樣。
莫冰並沒有接,腳有點麻,便那樣蹲著。
秦明珠似乎想說什麼,卻沒開口,俯身把傘放在了地上,然後把衛衣的帽子扣在頭上,他轉身跑進了雨裡。
他又迷了路,因為跑錯了方向,他隊裡的打野大飛來接他,車就停在機場門口,說是出門就能看見。
不過,他花了十五分鐘,才找到那輛車,確認了車牌才上去。
大飛一看他渾身溼透了,趕緊扔了條毛巾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