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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好的。”上完了菜,女人便自行出去了。

時瑾的餐桌禮儀很好,姜九笙也不大喜歡吃飯時說話,她安靜地喝湯,旁邊的碗碟裡,都是時瑾給她添的菜,若是不傷胃,他會多給她夾一點,不然,只讓她嚐嚐鮮,不許過量。

他剛戴上手套,要給她剝蝦,手機便響了。

他繼續手上的事情:“笙笙,幫我按擴音。”

時瑾不存號碼,只有一串數字,姜九笙也不認得是誰,便替他接了電話,按了擴音放在桌上,然後刻意放輕了湯勺碰撞的動作。

“我是時瑾。”

那邊開口就直截了當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一趟中南?”

是秦行的聲音,中氣十足。

時瑾與秦行一向不怎麼親厚,對話更談不上溫和,都是簡明扼要,不帶情緒:“有什麼事?”

“秦家傅家兩家聯姻的訊息早就放出去了,總要有個交代。”

秦行聲如洪鐘,姜九笙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停了動作。

時瑾不為所動,手上剝蝦的動作依舊慢條斯理,心平氣和地回了秦行的話:“誰放出的話,誰去交代。”他把剝好的蝦肉放在姜九笙的碗裡,說,“我在忙,如果還有公事,直接聯絡秦中。”

姜九笙吃進嘴裡,清蒸的,味道不重,剛好好。

秦行不滿時瑾的敷衍:“你忙什麼?”

時瑾把一次性手套摘了,摁斷了電話,問姜九笙:“笙笙,還要嗎?”

“要。”

他又拿了乾淨的手套,繼續給她剝蝦。

中途,姜九笙去了一趟洗手間裡。

大理石的洗手池上,放了一包煙,一支摩擦輪的打火機,一個小巧的女士包,然後,姜九笙身旁的水龍頭開了,水流下,一雙纖纖玉手,沒有塗指甲油,泛著淡淡瑩潤的粉色。

姜九笙順著手,望向手的主人。

她正低著頭,專注地在洗手,長髮微卷,別在耳後,關了水龍頭,她抬頭,看著鏡子裡,突然說:“我們真像。”

鏡中,兩張臉,確實像。

姜九笙不欲與陌生人攀談,只是稍稍頷首,便挪開的目光,視線不經意落向了洗手池上的煙盒。

細長的綠摩爾,是她以前最常抽的那一種。

女人擦淨了手上的水,拿起了煙盒與打火機,隨意的口吻,問道:“你也抽這個牌子的煙?”

姜九笙搖頭:“我不抽菸。”

她對著鏡子,整了整耳邊的發,便先行出了洗手間。

女人回首,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拿出女士手包裡的手機,按了一串數字:“姜九笙不抽菸了,我也要戒菸嗎?”

這個女人,叫韓渺。

姜九笙回了包間,時瑾已經在她盤子裡堆了一小碟剝好的蝦肉。

她似乎沒什麼胃口了:“時瑾。”

“嗯。”

默了一下,她突然問:“你喜歡我的臉嗎?”

時瑾有些詫異,看向她:“怎麼了?”

姜九笙難得執拗,追著問:“喜不喜歡?”

他點頭:“嗯,喜歡。”

不止臉,哪裡他都喜歡。

“那如果有一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呢?”她又問,方才見到的那張,不至於一模一樣,但若燈光暗些,角度偏些,隔得遠些,確實能以假亂真了。

時瑾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他說:“最好不要讓我看見,我怕會忍不住刮花她。”

雖然有點殘暴的意味,不過,姜九笙任性地很喜歡這個回答。

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她來了興趣,便繼續假設了:“如果不僅臉和我一樣,抽菸走路,甚至性格都和我一樣呢?”

時瑾不假思索:“那就不止是刮花臉這麼簡單了。”

從長相,到舉止,到習慣,若要全部相似,自然形成的機率幾乎為零,那麼,就只有人為了,也就是說居心不良。

自然,留不得。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時瑾看向她。

姜九笙解釋:“看到了一個和我長得很相像的人。”比較巧的是,對方也抽綠摩爾,一面之緣,別的倒不瞭解。

時瑾伸手,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她的臉:“在你看來或許像,不過,”手指落在她眉眼,他一寸一寸拂過,“笙笙,在我看來,誰都不可能像你,”

縱使皮相相同,骨相也斷然千差萬別。

他眼裡,姜九笙僅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