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平頭,手裡還拿著槍,靠著牆小心移動,沒忍住,罵了句:“媽的,那群孫子,居然搞偷襲。”
周肖跟在後面,還有幾個緝毒警,正在一間房一間房地排查,確保沒有任何漏網之魚。
這會兒,周肖紅著一雙眼,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脖子上全是青筋,握著槍的手臂肌肉繃得緊緊的:“都怪我,速度太慢。”
趙騰飛重重踹了他一腳:“別在這哭喪,隊長還沒死!”
九點十分,最後一件拍品以五百四十萬,花落一位收藏家之手,拍賣錘應聲落下,慈善拍賣到此結束。
拍賣師在臺上致詞,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腳步匆匆,悄無聲息地入場,走到左邊第二排的位置,俯身,低聲道:“二少。”
秦明立抬頭:“什麼事?”
男人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兩句,然後,只見秦明立神色慌張,起身離席了。
時瑾凝眸,無波無瀾地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拍賣臺上,徐老爺子作為東道主已經上去了,老爺子一身中山裝,很精神,聲如洪鐘:“謝謝各位百忙之中應邀而來,這次拍賣共得善款六千四百萬元。”停頓了一下,中氣十足地說了後一句,“所有善款將全部以我孫女姜九笙的名義捐贈。”
一句話,擲地有聲。
徐老爺子語驚四座,一時,所有目光投向姜九笙,而後,又看向徐市長身邊坐的人,在座誰不知道徐家的千金是前陣子剛被毀了容的那位。
“爸,爺爺他在說什麼?”徐蓁蓁頓時慌了神,伸手與抓徐平徵的手。
徐平徵沒有說話,把手抽回去。
她心頭咯噔了一下。
賓客都還未散場,這會兒,議論紛紛。
嘈雜聲裡,徐老爺子嗓門尤其鏗鏘有力:“另外,我名下百分之十的博物館股份,也會轉給我的孫女姜九笙。”說完這些,老爺子一隻手拄著柺杖,騰出一隻手來招了招,笑得慈眉善目,“笙笙過來。”
眾人視線望去。
姜九笙不知低聲與身邊的時瑾說了什麼,然後站起來,落落大方地上前,一身杏色的旗袍,舉手投足都不疾不徐,對臺上的徐老爺子微微一笑,冷清的桃花眼便柔和了些許。
徐蓁蓁這下徹底坐不住了,這突然的變故殺了她個措不及防,她猛地站起來,顧不上儀態,大聲質問:“爺爺,你到底在說什麼!”
徐老爺子也沒看她一眼,自顧上前去,把姜九笙牽到自己身邊,面向賓客,眉開眼笑地介紹:“這是我孫女笙笙。”
今日應邀而來的,都是排的上號的企業家、政治家與收藏家,各個是人精,自然能瞧出個一二三四,這徐家恐怕先前認錯了人,今兒個撥撥亂反反正。再看徐家幾位,皆是神色自若,顯然私下是認了這位新千金的。
唯獨,一個人氣急敗壞。
“她不是!我才是,我才是徐家的千金!”徐蓁蓁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莫名其妙,只覺得荒唐至極,從天堂一瞬跌入地獄,她崩潰,“爺爺,你是不是糊塗了,我才是您的孫女,姜九笙算什麼東西,她憑什麼拿我們徐家的股份。”
所有人都看向她,看她像個潑婦一樣,大喊大叫。
一出好戲,一個跳樑小醜。
這時,徐平徵起身,走上前,向在場各位稍稍躬身致歉:“家醜不外揚,我在這裡先和大家說一聲抱歉。”每一個字擲地賦聲,徐平徵說,“事情的緣由複雜,涉及到我徐家的私事,很抱歉不能向各位多做說明。另外,我想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向大家正式介紹一下我女兒姜九笙。”
今日到場的媒體不多,卻都是新聞圈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徐平徵這一番話,無疑是要給親生女兒正名,而且,護短之意很明顯。
徐平徵向來低調,此番高調是要堂而皇之地給新認的女兒當靠山呢,從今往後,姜九笙有了徐家這個倚仗,誰還敢給她不痛快。
以前這徐蓁蓁被錯認回徐家的時候,可沒有這般陣仗與架勢。
徐蓁蓁難以置信,從座位上站出來,走到徐平徵跟前,戴著口罩,露出的一雙眼睛驚慌失措,冷汗淋漓,她試圖去抓徐平徵的手,卻被躲開了,眼眶一紅,她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情緒,哽咽地說:“爸,我才是你的女兒,我們做過DNA的,我才是徐家的人。”
徐平徵語氣冷硬:“你不是。”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姜九笙一眼,眉眼溫和,“我徐平徵只有一個女兒,還請在場的媒體朋友認一認,我們家笙笙,以後請多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