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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然,沒有人愛她了,她得愛自己,談莞兮的命是命,她的命也是命,救得次數夠多了,夠了……

她咬著牙,絕不回頭,再怎麼於心不忍,也要適可而止。

楊氏怒指:“你看她!”

談西堯低了頭,兩鬢斑白,一瞬蒼老了不少:“回去準備行李,今天就出國。”

“莞兮現在的情況怎麼能出國。”

談西堯眼底難掩憤恨:“時瑾放話了,國內沒有一個醫生給莞兮主刀。”

綁架一事,時瑾記著呢,那個人,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絕不姑息。

隔天就有訊息說,談氏從天北醫院撤資了,新注資的企業很是神秘,只說是電子行業,具體就是機密了。另外,談家夫婦帶了女兒去國外治病,聽說國內都不收,救活的機率不大,談氏藥業黑料纏身,董事長卻在這時候出國,更是火上澆油,談氏藥業從此一落千丈。

晚上九點,看守所裡來電話,說孫河貴與孫清貴被人暴打了,傷得太重,要申請外出就醫,霍一寧看了傳過來的照片,那兩被打得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氣了。

他隨即給時瑾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那兩個綁架犯,是不是你讓人搞了?”

時瑾從容不迫地反問:“你有證據嗎?”

霍一寧笑:“我沒有。”時瑾這廝做事滴水不漏,怎麼會讓人抓到他的把柄,虧得他還以為時瑾從良了,居然只傷了孫清貴一隻耳朵,原來是憋大招呢,來陰的。

時瑾不慌不忙,說:“沒證據,那就跟我沒關係。”

跟你沒關係?特麼的再裝!

霍一寧不跟他扯犢子,說正經的:“時瑾,你收斂點,那可是看守所,你在裡面動手,萬一被查出來了會很麻煩。”霍一寧覺得他可能真被時瑾帶歪了,居然擔心的重點不是時瑾的暴力犯罪,而是他被抓了很難撈出來。

這賊船,果然一上去,就下不來了。

“我已經收斂了,不然,”時瑾不喜不怒的語氣,說,“看守所就得給他們收屍。”

霍一寧無語凝噎了半天:“你這麼暴力,姜九笙知道嗎?”他還以為姜九笙把時瑾教好了,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原來不是,時瑾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時瑾,只是會偽裝,遇到姜九笙的事情,他才原形畢露。

時瑾不置可否,只說:“你敢跟她說,我就敢滅口。”

霍一寧:“……”

掛了電話,時瑾從書房出來,姜九笙還在陽臺抽菸,菸灰缸裡已經堆了很多的菸頭,她手裡夾了一根細細長長的女士香菸,窗戶開著,她看著窗外,安靜地吞雲吐霧。

時瑾走過去:“笙笙。”

她回頭:“嗯?”手指夾著煙,因為回頭的動作,菸灰落在了腿上,她只穿了家居的短褲,露出一雙又長又細的腿,面板白皙,青灰色的菸灰格外顯眼。

時瑾緊張地蹲下,拂掉她腿上的煙,那一塊面板有點被燙紅了,他吹了吹,心疼壞了:“疼不疼?”

姜九笙搖頭:“一點也不疼。”仰頭,繼續抽菸。

她這煙,是白戒了,煙癮反覆無常,時瑾又縱容她,要徹底戒掉,很難。

時瑾去拿了藥膏,給她塗上,輕輕地揉開,然後把藥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坐在她坐的那張可挪動的沙發裡。

他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像商量一樣:“不抽了好不好?”他把桌上剩的那半包綠摩爾放進博美裝狗糧的櫃子裡,輕聲細語地解釋,“你已經抽了半包煙了,不能再抽了。”

女士煙裡含有尼古丁的成分不多,而且姜九笙抽的煙是最綠色的一種,不過,只要是有癮的東西,多半傷身。

她聽了時瑾的,掐了煙,含了一口漱口水,再吐掉,本想噴點香水,時瑾制止了,說不用,沒什麼味道。

她抽的煙基本沒味,也就博美的狗鼻子嗅得出來,躲到隔壁的舅舅那裡去了。

她坐回沙發裡,靠在時瑾身上,身體有點無力,軟綿綿的,聲音也懶懶的:“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總想起我父親,具體的記不清楚,斷斷續續的片段,有聲音,就是看不清他的臉。”

時瑾沒有說話,下巴擱在她肩上。

姜九笙自言自語似的,像回憶,又不太確定:“他好像很疼我,後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才疏遠了。”安靜地垂眸思忖了一會兒,她喃喃自語個不停,“他為什麼要殺我母親呢?為了什麼起爭執?只是醫藥費嗎?”

時瑾說,是因為爭執,他的父親殺了母親,可究竟是什麼理由,以至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