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恐怕都還不清了。”
“誰?能跟我說說嗎?”薇安問。
望著薇安好半晌,龍邵成終於低低地開口,“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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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香樟樹下,唐鄢其靜靜站在那裡,看著龍邵成在一名身穿病人服的女子身邊坐下,對她低低說著什麼,表情很是溫柔。
他一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垂落在身側,手腕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呆毛在他腳下不停打轉,也許是那一日喝了他的血的緣故,最近愈發粘人,踢都踢不走。
那一日突如其來的槍聲絲毫都沒有嚇到它,這個小傢伙反而心滿意足將地上的一大灘血都舔了個乾淨,完全省下了唐鄢其拖地的功夫。
“走了,就讓他好好陪自己的心上人吧。”唐鄢其的臉色泛著些微的白,鏡片後的眼睛裡流露出淡而難得的一絲溫和。
出了醫院,唐鄢其上了一輛計程車,車上的司機瞄了一眼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神情顯得很疲倦的男人,唇角微微一揚,眯起了眼睛,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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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穩穩地行駛,忽地,一把冷冰冰的槍忽然指住了司機的腦袋。
“誰派你來的?”身後的人淡淡出聲,問。
司機一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對方看穿的。
“說。”低低一個字,卻泛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我、我說。”司機聲音顫抖起來,他斷斷續續地道,“是、是路、路德先生,他、他派了殺手……”
“呵,也難怪,看來我受傷的訊息早已傳開了。”
唐鄢其本不是刑滿出獄,龍邵成會知道並不稀奇,而他除了華強之外並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行蹤,如今他在黑蛇幫一露面,出獄的訊息自然不脛而走。
這一來,麻煩也就自然跟著來了。
他還不至於安逸到忘記有多少人希望他死。
“往右拐。”唐鄢其忽地道。
槍在他手上,司機只有聽令行事。
拐了幾次,進入香港人群熙攘的鬧市區。
“停車。”唐鄢其又道。
司機只得踩下剎車,靠邊停下。
唐鄢其下車走入人群之中,呆毛跟在他腳邊亦步亦趨,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很快被人群所淹沒。
沒幾步,唐鄢其將手機裡的SIM卡拆出來,與手機分別扔在不同的垃圾箱裡。
再見了,龍邵成。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一九九八年紐約
唐鄢其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絲毫不能動彈。他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遮擋,嘴巴被膠帶封住,雙手被緊緊縛在身後,雙腳自膝蓋以下也被繩索捆住,由於捆得太緊,血液不暢通,早已變得麻木,一點知覺也沒有。
他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空氣非常渾濁,他聽到不遠處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還有大約隔著一扇門的模糊的說話聲,然後他就回憶起那個令人十分不愉快的午後,因為違背了父親的意圖,故意結交了一群不良少年,與他們一起狂歡,父親派人堵截他,他卻趁機逃脫,結果遭遇了綁架。
對方似乎是僱傭兵,打鬥射擊部署都是專業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帶走他。
唐鄢其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此時此刻的他完全無法計算出時間來。
驀地,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步子很大,很有力,毫不掩飾,就聽門“砰”的被推開,下一刻,一盆冷水當頭淋下來,隨即“唰”的一聲,唐鄢其感覺到身上火辣辣地一陣疼。
他很快意識到,是鞭子。
“把膠布撕下來,讓他叫。”一個粗獷的男聲帶著狠意道。
唐鄢其微一蹙眉,立即有人走近他一把撕開他嘴上的膠布。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唐鄢其的嗓音略帶沙啞,這是由於他剛剛處於變聲期的緣故,在對於自己為何被綁架和現階段的處境已經有所瞭解的情況下,就算是處於絕對的劣勢,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學會過如何示弱。
“看你嘴硬到幾時。”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