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這麼站立著。
漣漪再次劇烈的波動,圈圈層層朝外擴散而開,湧上的幾十高手紛紛重傷拋飛摔落地上,無人喝彩,包括武當山道上密密麻麻聚集的武當派高手,都已麻木了。幾十受傷的高手一言不發的輕輕起身,不知誰帶頭朝暮色躬身,引的幾十人紛紛效仿而為。罷了,這才緩緩退下去。
江湖上,從沒有過如此安靜的戰鬥,武當山腳下聚集的江湖人數量,幾十年來少有可比擬的盛況。但奇異的鴉雀無聲狀態已經持續了個餘時辰,武當山道上的康月,莫名其妙的淚流滿面。只有康月自己知道,是在感動,不是為暮色,不是為現場的一切,是為自己終於見到,真正的武當劍…又一批高手,朝那如同微風輕拂的湖面漣漪湧上…
武當山的戰況,被紫宵幻盟現場的派內探子以傳音訊道傳遞至天煞壇,依韻一行人靜聲聽著妖瞳的轉述。紫衫興奮的道“依韻,我要去看!一定要去看,暮色好厲害啊!”依韻反常的冷眼注視著興奮不已的紫衫,眼神中透著股寒光,紫衫的興奮神態彷彿突然定格,神態滿是愕然。依韻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紫衫心裡知道,自己,惹怒了依韻…
情衣起身道“依韻,我必須馬上趕過去。暮色…”情衣是見過暮色的,雖然來往不多,但是心下卻是極喜歡暮色。依韻沉默不語,情衣等了一陣,輕嘆了口氣轉身朝廳門步出。一聲嘆息,彷彿在廳內迴盪著許久不散,依韻長身而起,淡淡道“我跟情衣去看看,你們著手顏玉山事宜的安排。”說罷朝廳門緩緩步去,紫衫猛然奔出,雙手拽著依韻手臂,眼神滿是楚楚哀求之色,卻是沒有開口,依韻凝視紫衫片刻,終於開口道“走吧。”
紫衫卻未顯出什麼欣喜之色,靜靜的挽著依韻,兩人步出廳門,情衣嘴角含笑的在廳門一側注視著步出的依韻。“我知道,你終究還是會去的。”依韻面無表情的道“去和拔劍,是兩回事。你跟紫衫乘赤兔馬吧,否則跟不上。”情衣微笑著點頭,紫衫牽著馬,和情衣一併翻身而上,赤兔馬四蹄輕動,化做一道火紅的模糊影子疾速朝武當馳去,依韻身影鬼魅般緊隨馬側。
紫心人已不記得自己是第幾趟試圖出手,外圍一批神州幫人馬帶著突兀的吵鬧聲趕至,武當山腳下所有人均有種莫名的厭惡情緒,心下責備他們的到來打破了原本的安靜。不存領著一批神州幫包括金剛和傷心斷腸等百餘高手行至紫心人身側,“你們三人怎生不親自出手?”有缺語帶責備的開口。紫心人勃然大怒道“有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有缺以及明雪等人均是一楞,萬沒想到紫心人今日怎生脾氣如此之大,有缺心下有些不快,卻是以為紫心人進攻受阻幾個時辰,情緒多少有些反常,淡淡道“紫心人,你今天怎生回事?你明知我不是那意思。”紫心人此時也覺得自己方才太過分了些,緩了緩語氣道“有缺,你們什麼也別說,先靜靜的看一陣吧…”
一行人這才發覺氣氛詭異,這種場合,竟然沒有任何糟雜的聲響,環視周圍一眼,可說所有人眼神都透著古怪的神色,定定的注視著武當山腳隻身獨劍的女子。此時為數幾十的一批高手紛紛重傷拋飛,復又陸續起身,一併朝暮色輕輕躬身,一言不發的退了下去。一行人風雲江湖幾十年,哪曾見過這等奇怪現象?不由收起情緒靜靜的觀看。
時間如此靜靜而過,如此又過近兩個時辰,有缺用極輕的聲音道“紫心人,對不起…”武當山腳下的暮色,似乎內力已有些不繼,至今未曾服用過補充精力體力的藥物,內力連續不斷的如此大量耗損,縱使身懷武當派正宗道家內功心法,也終究難以支撐。暮色左手以劍鞘支地,身形仍舊穩穩立定,右手的劍,穩穩的握在手中。
另一批步上的高手不約而同的頓下步伐,這些人均非是真正的江湖高手,心下明白暮色的內力已經耗損的太厲害了。暮色眼神平靜淡然,運功道“我是武當派暮色。”一眾停下腳步的高手聞言心下一凜,猶豫,是對暮色的不尊重!紛紛飛撲而上,漣漪般的氣勁劇一震,擴散開去,一眾人紛紛拋飛重傷。
焰情幽幽道“她,快撐不住了…”言罷心中猛然一痛,不存輕輕嘆了口氣,眼神陷入空洞,“叫他們住手吧,雖然我也不陪殺她,但以示尊重,就由我來吧。”不存緩緩步出人群,焰情幾欲伸手阻攔,卻終究壓下自己這股不理智的衝動。無論暮色怎樣,今天終究是非死不可,語氣死在一群一流或超一流高手手上,不如讓她死在場中實力最強名氣最負盛名的不存手上。
不待紫心人和血刀刃等人下命令,一群原本欲行上的三派高手自發的退了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