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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今天要去參加忒彌斯的葬禮。
這位傳聞中的叛軍女神,在她死亡之後的數年仍然在勒斯特帝國掀起波瀾,在她的屍體終於被找到之後,蘭登正式向整個帝國宣佈了她的死訊。
無數人為她默哀,為了讓普通民眾有一個表達哀思的場合,蘭登授意國會舉辦了一場叛軍女神的追悼會,以官方的名義把忒彌斯追封為帝國的戰士,也有助於現在的地下城和普通平民緩和矛盾。
追悼會上果然來了很多地下城的居民,很多上了年紀的居民,是十多年前叛軍大戰的見證者,也是多年來,忒彌斯的忠實擁鼎,他們看著忒彌斯的照片哭得不能自已。
雖然忒彌斯大人去世了,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位她的克隆人,雖然他們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但不妨礙他們覺得,伊芙琳小姐就是第二個忒彌斯。
“伊芙琳小姐,很冒昧地問,我能和您擁抱一下麼?”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抹著眼淚,看向端莊站在角落的伊芙琳小姐,後者的肢體十分僵硬,只是轉了轉眼珠子,老奶奶後悔地禱告了一聲,“哦,上帝,原諒我的冒昧,我只是太想念忒彌斯大人了。”
“當然,可以。”伊芙琳小姐的聲音聽著斷斷續續,沒有任何起伏和情緒,就像她是一位真正的機器人,她微微傾身,張開雙臂環抱住老奶奶,拍她的肩膀的力道不輕不重,“節哀。”
等她離開,立刻又恢復了那個端莊站立的姿勢,雙手交疊,脖頸挺直,臉上維持著淺淡的笑容,很快她機械地抬起一隻手臂指向門口,“慢走”。
很怪,人們看著伊芙琳小姐,都在心裡默默地想,伊芙琳小姐以往出現在螢幕前的形象,明明是個活潑好動的少女,現在她穿著一身從頭包到腳的黑色禮服,維持著沒有任何錯漏的儀態,就像一夜之間往原本的年齡上添上了好幾歲。
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豔感,讓菲莉亞也不敢貿然過來和她說話。
但是禁不住一波又一波的人過來哀悼忒彌斯,他們抹著眼淚,來到伊芙琳面前,問能不能抱一抱她,伊芙琳一開始面帶微笑,“可以”“沒問題”“噢,真是糟糕呢,很抱歉聽到您這麼說”,甚至還有類似於家政機器人的機械語音“如果擁抱能夠帶給您一些慰藉,我很樂意”。
“伊芙琳大人,我長大了能不能嫁給你?”一個吃著棒棒糖的小男孩扯了扯她禮服垂落的絲帶。
伊芙琳依舊笑容溫柔,動作緩慢卻強硬地把絲帶從他手裡搶回來,“不可以哦,因為姐姐已經有很喜歡的人了呢,姐姐是要和他一輩子都在一起的,如果說謊話,姐姐就把腦子裡的晶體挖出來,再也不做人了哦。”
小男孩咬著棒棒糖,表示他沒聽懂,感覺挺厲害的。
當一個年輕柔弱貌美的omega企圖給伊芙琳一個熊抱的時候,竟然被她一把推了出去,那個omega摔在半米外的地上,紅著一雙眼睛,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伊芙琳大人推倒了。
女孩卻像沒看見他似的,依舊維持著微笑,“抱歉各位,我需要先離開一下。”
她轉身離開,用最標準的名門淑女的步伐走路,從禮堂的側門離開,沒有人發現在她離開的同時,蘭登博士也從眾人的視線中退出。
他和幾個來自貴族家庭,想要競爭執政官之位的人交談,聽著他們對治國理政的長篇大論,其實一直關注著伊芙琳的情況。
“你們的政治構想我都知道了,一定會請國會認真考慮,我還有事先失陪。”
蘭登開啟房間門,女孩正用盡全部力氣瞪他,儘管效果不盡如人意,蘭登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白茶香水給她噴了一身,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都遮蓋住,大發慈悲地把說話的能力還給她。
“阿——阿——阿嚏——”伊芙琳沒有感覺,但她的鼻子被香水味刺激得很想打噴嚏,因為其他五官沒有辦法做大動作,只能嘴巴徒勞地張圓又合上,來回幾次,發出很想打噴嚏的聲音。
“蘭……蘭登……”
“嗯?”
“你……千萬不要讓我恢復自由,我一定,一定會讓你跪在地上求我原諒,不,求我也不原諒。”
伊芙琳的聲音越來越委屈,到最後變成帶著哽咽的小奶音,蘭登確保她身上的味道都清理乾淨之後,來到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沒關係,如果你能讓我跪在地方,我也會很樂意的。”
“你想幹什麼?”伊芙琳盯著他。
蘭登的臉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