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請大汗發落。”
“好,將者臺兩個逆子帶進來!” 窩闊臺汗對怯薛長塔思命令道。
片刻工夫,幾個怯薛押進兩個五花大綁的人來,只見這二人衣袍滿是泥垢血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個鼻子還在流血,一個拖著打折了的腿被帶進來。
窩闊臺汗瞪著眼睛,吼道:“說!都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阿特爾,他是我的弟弟斯勤……”拖著腿躺在地上的漢子瞪著發紅的眼睛,自報家門。
“你們是者臺之子?在軍中現任何職?”
“者臺是奴才們的額布,我是軍械庫百戶。”
“說,轟擊汗臺,受何人指使?”
“只我兄弟二人,並無他人指使。”
“沒有主謀……?”窩闊臺汗鼻子哼一聲,盯著二人。哥哥雖躺在地上,但其臉色兇殘,知他是主犯。弟弟傷比較輕,臉色驚恐,不太願意說話,便道,“你額布喪心病狂,蓄意害朕,可還要裝神弄鬼,兵敗後飲劍自刎,不敢正面對朕。他死後,朕念他是條漢子,曾有功於大蒙古國,親自將他的屍體抱到帳車上拉了回來。你額布敢拿刀向朕,這是何等的大罪,可本汗還念他有大功不想深究家人,爾等小小年紀為何這樣做,不怕禍滅九族?”
斯勤哭喪著臉,眼裡流淚道:“我等被抓,不求生,只求速死。”
“說得痛快!殺你們……比拈死只蚊子容易,可盜竊回回炮,轟擊汗臺,這是滅族滅門大罪,說不出指使人,我誅滅你全家!”
“為父報仇,何須他人指使。”阿特爾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被窩闊臺汗看在眼裡。
“你們要死?”
“彌天大罪,何能偷生!”
“要死也沒那麼容易,來人!”窩闊臺汗厲聲喝道。
第十六回 迎車駕幼弟拜新君 審兇徒金帳龍飛日(4)
窩闊臺汗對此事想得透徹,如果強行審訊,很難從二人口中挖出背後的主使,不如放他們回家,面對自己的親人,或許能摧毀他們的勇氣,因此命令道,“把他們送回家去,等他們為額布者臺送了葬,再來領罪!”
“為什麼放了他們?”諸王察合臺、鐵木格、按赤臺都不解地說。
“者臺是我蒙古國的大功臣,他在拖雷幼年時,塔塔兒人要搶劫他,是者臺不顧危險地衝了上去,救了朕四弟……者臺死了,他的兒子要刺殺朕,其情可憫,朕要讓他的兒子祭奠完他,算是對者臺的報答……”
“滾!”
阿特爾與斯勤互相看著,不解地望著龍椅上的窩闊臺汗,本來他們以為進了汗廷,今天就會斷頭。
斯勤揹著阿特爾離開了汗帳,階下的諸王、公主,都把眼睛投向大汗,窩闊臺汗目光鎮靜地從諸王臉上掃過,最後停在拖雷臉上,說道:“四弟,大丈夫做事,敢做敢當,你說清了,此事翻過一頁,只要你不再起歹心,朕絕不再追查。額布臨終時讓我保護你,朕不會忘記對父汗的承諾,但你總該說個明白……朕不信他們背後無人指使,就能順利取得回回炮,併成功炮轟汗臺?”
“他們是者臺的兒子,阿特爾是軍械庫百戶,他利用職務之便盜炮,與我何關,四弟無話可稟大汗!”
“算了,這個汗位,是父汗強加到朕身上的,可為了這個汗位,我剛才差點又死了一回,作為兄長,朕已無話可說。朕歸來前,曾對蒙哥說過:只要沒有查出新的罪證,朕就不會處罰你,今天發生了這件事,朕依然話復前言!”窩闊臺汗臉色鐵青,用眸子死死地盯著拖雷,半晌,才轉過頭,對著帳內的諸王、諾顏們道,“朕在離開霍博前,覺得本人能當個好大汗,朕對人寬厚,不搞陰謀詭計。可經過杭愛山被襲,棲霞觀被燒,我才知道人心的兇險。可朕真想不到大局已定,還會有人轟炸汗臺,不顧汗國的聲名……朕這個人不是聖賢,但喜歡顧全大局,可發生瞭如此不顧大局的事,朕只能說,為了在近些日子不再發生這樣的醜事,不管這件事是否與拖雷有無關係,朕只能請他離開這裡……至於什麼時候審其罪,朕會另擇時間的……”說完話,他瞅也沒瞅拖雷,對汗帳中的怯薛長塔思說道:“塔思,你親自帶人將你四爺送回府中歇息……”
見拖雷無語出了大帳,窩闊臺才對諸王道:“你們舉本王為大汗,朕就於今天頒佈一道詔書,凡在朕登基之前這段日子裡,有人受老四矇蔽,在會上說了錯話,辦了錯事的,與朕的哈敦、兒子有口角的,概不作追究。當時老四是監國,朕之生死都不知,豈能強人所難。但從今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