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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人,要說朝中有誰能夠和他談得來,那也只有太傅尚城那個老學究了。

喻則陵聞言,默默不語。

“好了。”皇帝屈指敲了一下桌子一錘定音,“快要年關了,待年宴過後,就著手準備吧。”

喻則陵垂眸:“兒臣接旨。”

父子倆相對默默無言,氣氛漸漸尷尬起來,喻則陵最後開口:“那兒臣就不打擾父皇公務了,兒臣告退。”

……

當天惠妃的宮殿迎來了好久不見的皇帝,手忙腳亂地伺候一番,果然又被甘泉宮的那位動不動就頭疼腦熱的給哄走了。

後來惠妃當成個笑話講給皇后聽,皇后笑過之後說了一句:“提他幹什麼,走,我們去打葉子牌。”

第8章

皇帝突然地旨意讓百官摸不清頭腦。

先不說怎麼選定個二皇子做主考官,就皇帝那整日不理朝政的樣子,多年來也沒下過實實在在的旨意。政務都是交給老丞相來處理,要麼就是讓義安侯幾人一起決定,自己不過就是透過一下。

待有人想再爭取一下的時候,看見皇帝那不容置喙的臉色,便就又沉默下去了。

下朝之後,喻則陵先走一步,等到有些官員反應過來時,發現二皇子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李慶安腦子有些混沌,感覺這幾天真是不對勁兒,真是太不對勁兒了。雖然沒出什麼的大事,但他順風順水地過了這麼些年,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讓他心煩意亂的事兒。剛想遞個牌子求見皇上,就見皇上身邊的小太監笑盈盈的走過來。

“呦,李侯爺!您還沒出宮呢?真是奴婢趕巧了,這不皇上讓奴婢去請您來陪下棋呢!”

李慶安心裡想著事,訕訕敷衍幾句,便朝著皇帝處走去。

一聽見請安的聲音,皇帝就招招手:“來,過來給朕看看這下一步棋怎麼走。”

李慶安端著個笑臉,端詳了一會兒,便執其一顆黑子點放在棋盤的一處。皇帝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李慶安見皇帝又全身貫注地投入到棋局中去,就若有若無地提了一嘴:“陛下這麼匆忙地就定下了這次春闈的主考官,是不是有點……”

話猶未盡,皇帝知道他想說什麼,便斜了一眼看過來:“你是不是覺得朕的決定有些草率了?”

李慶安趕緊賠笑:“微臣不敢。”

“你哪能不敢呢?”

皇帝的這句話陡然讓李慶安心裡一驚,趕忙跪下請罪,下意識的抬頭看皇帝的臉色。見皇帝還是笑盈盈的,那一顆被提起的心也不敢放下去。

為官十幾載,皇帝雖不至於對他有多熱絡,但他們相識於微末,他也算得上在皇帝耳邊可以說得上話的幾個人之一。平日裡一些事情他決斷慣了,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擺擺手就過去,以至於今日這句話也就順嘴說出來了。

但是今天的這種好似問罪的話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李慶安冷汗涔涔。他從來都覺得這個皇帝是那種貪圖安逸享樂不問朝政的人,也是那種脾氣好得令人髮指得就算他爹李老丞相闖進承乾宮被指著鼻子罵也得宣太醫過來看看老丞相有沒有被氣得身體不舒服的人。

放在民間,皇帝就是個坐吃山空的二代少爺,任性好色但又不是紈絝。

但是今天,李慶安覺得自己可能要重新看待這位皇帝了。

胡思亂想間,皇帝不經意的瞥他一眼,便笑道:“你跪著幹什麼,朕又不會治你的罪。起來,和朕對弈一局。”

“是。”李慶安訕訕起身,坐到皇帝對面去,執起一顆白棋。

“朕的兒子啊,都這麼省心,不像朕啊。”皇帝好像自嘲了一句,“則寧邊關大捷,了了一樁深埋大譽幾十年的心腹大患,軍中素有威名。則陵文采斐然,連當年罵朕榆木腦袋的老太傅尚城都讚不絕口,聽說在京中學子中的地位頗高。澤明……”

……

李慶安出宮後,坐在回府的馬車上,一遍遍回想皇帝說的話。一想到皇帝談起三皇子時的猶豫和輕笑兩聲後轉移話題,心中便一陣陣發冷。

馬車好像被石頭絆了一下,李慶安的頭一下就碰在馬車木架子上。外面是府中下人連連賠罪的聲音,只有李慶安自己好像有種想通了的感覺,這時候的頭腦完全清晰,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

——大皇子就要回京了。

——

大譽民風雖不甚開放,但是對於女子的轄制卻沒有前朝來的嚴格,所以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