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各自凝聚畢生功力,窮盡變化,最終依然無可避免的硬碰,只能是兩敗俱傷。此時兩人雖未嘔血,但卻均是給反震得渾身真氣亂竄,一時間難以全力發功,更遑論追擊對方?
光影一閃,帝心尊者凝立石之軒撞出來的破洞前,明白他與智慧中單獨一人,怎都無法順利取勝後,欲乘此良機,結束這一戰。
將這僅次於向雨田的魔門後起之秀永遠留在此處的可能性不大,但卻可以令其知難而退,或將其擊傷,令其放棄覬覦和氏璧。
可是石之軒向後退飛的同時,手上寶刃靈動搖曳,一邊退,一邊佈下一重又一重的氣鋒,利比兵刃,把整個空間封閉起來,久久不去。
帝心尊者欲進不能,坐失良機。
石之軒手中寶刃倏止,凝神聚意,急急調氣。
帝心尊者倒提禪杖,卓立在小徑正中,全身真氣瀰漫。
涼風來到他周遭五尺處,便向兩側分流,絲毫不能拂動他的衣袂。無諭在氣勢上和真氣的執行上,都已攀上他所能臻達的顛峰。
或許下一擊,就是勝負立決的時刻!
“蓬!”地一聲震響,石之軒撞破屋頂的瓦面,帶起了一天碎石斷瓦,直衝上七丈高的天空。雙手掣著寶刃,高舉過頭,配合背後高懸九天的皎月,更添朦朧奇詭之感,沐浴在清輝下的黑漆漆森然身形,恍若從天而降的魔神。
帝心尊者不敢怠慢,身子往前微俯,兩手持禪杖在身前舞成一片,迸發如牆如柱的雄渾勁氣,旋轉而起,迎向黑衣人撲下的一擊。
這是帝心尊者畢生功力所聚,他毅然自信,即使老而不死的向雨田親臨,也要先避其鋒。
“鏜!”
驚天動地的巨響震徹。
帝心尊者上身不可抑止的跌仰,頃刻間蹬蹬蹬挫退數丈,撞破院牆,跌進寬闊的院中,所過之處,竟在地上留下一連串密集的寸許深腳印。
最終還是靠著禪杖斜斜駐進地下尺許,勉強止住身形。
石之軒整個人倒拋上天,一聲厲嘯,借勢橫飛出去,高高掠過兩棟屋頂,直向藏著和氏璧的深井所在的小院投去。
第四百一十一章平靜的拉鋸戰
月夜迷濛,石之軒如流雲黑虹般橫空飛掠,輕旋飄落,卓立殿頂,凝目俯視著下方那道“熟悉”身影。
小院中,嘉祥大師長身靜立在藏著和氏璧的深井旁,渾身僧衣獵獵拂動,不住蒸騰起濛濛水霧,若非枯瘦黜黑的外表破壞了整體形象,還真有幾分騰雲駕霧的仙佛氣息。
沐浴在月華淨輝下的井口,閃爍出隱約可見的五彩靈光,並越來越清晰,同樣隨著時間推移而不斷遞增的,還有和氏璧的放射性異能。
浪潮般的無形波動以深井為中心,由近及遠,不住擴散,蘊含著直透修行者靈魂的煩躁因子……
石之軒心念微動,暗忖:果然不出我所料,之前嘉祥一直在井下藉助和氏璧異能修煉【枯禪玄功】,身心寂滅,才會對我的到來後知後覺,和氏璧的異能波動也因此有所沉寂!
運功蒸乾了衣衫,嘉祥大師以他低沉嘶啞,但又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的聲音道:“和氏璧干係天下安危,不容有失,施主若能息止干戈,就此離去,實乃功德無量。”
儘管在和氏璧異能波動的嚴重干擾下,這徐徐擴散的語聲,仍彌散著強烈的精神感染力,有如暮鼓晨鐘,震盪院堂,恍若重錘般狠狠敲在周遭諸人心靈深處。
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夢者驚醒過來,覺悟人生只是一場春夢!
石之軒暗呼厲害,憑他的心性修為,固然不會受其精神感召而就此改變心意,可要是換了別的魔門高手,就算同樣仍能堅持本意,也會心湖波盪,最不濟,亦會精神氣勢衰減。
不由暗暗讚歎不已:無論武功高低,還是禪心和精神修為之深淺,嘉祥均無愧於四大聖僧之首,未必輸與了空!
嘴上卻毫無感情波動的淡淡揚聲道:“和氏璧天下至寶,唯有緣者或可暫據一時,爾等禿驢儲存寶璧二十餘載已屬天大福分,莫非還妄想永久據有?
今日本人前來取璧,正是爾等與寶璧福緣已盡,若爾等仍自貪戀不捨,豈不聞禍福無門,惟人自召?”
“阿彌陀佛!”嘉祥早從帝心口中知曉,對方數年前就曾來此盜取過和氏璧,卻無功而返,此次對方再來,必然準備充分,勢在必得,當下嘉祥也不再多言。
身處和氏璧異能力場強烈處,他當然不會過早潛運真氣而自討苦吃,亦有信心在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