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揣進懷裡,撿起散落一地的藥罐,又在丹鳳眼的笑穴上撒氣的插了兩針後這才同盧以言回了粉黛。
他倒是不客氣,進了粉黛招呼著小全和“山羊鬍子”上茶,自己大模大樣的靠在椅子上睥睨著我。我也不理他進到裡間整理了一下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才又進了大堂。
盧以言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釦著桌角,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盯著我。我坐在他的對面,良久終是經受不住。最近大家好像都很喜歡審視我……
“你瞧我做什麼?”
盧以言眯著雙眼朝前靠了靠。“你好像瘦了……”
我嚯的轉過頭,揶揄著嘟囔著他胡說,手卻不自覺地撫上了臉頰。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確實是沒怎麼仔細的吃飯,難道真的瘦了?
小全端上了一盤乾果,瞥著我撇了撇嘴。“師傅她最近又是受傷又是失戀的怎麼可能胖的起來!”
屋子裡靜了下來,盧以言愣了一下然後審視著目光又開始至死不渝的盯著我。我扭頭哀怨的瞪著小全,卻瞧見“山羊鬍子”正朝著他擠眉弄眼,扯著他的袖子把他拽到了屋外。我很是欣慰,年紀大總歸還有些好處……
“你受傷了?他沒有好好照顧你!”
我討好的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他對我很好的,受傷只是個意外,真的,而且你看我現在,”我站起身,生怕他不肯相信我,在地上狠狠地跳了兩下。“我現在都好了,這還多靠他照顧我呢!”
盧以言挑著眉,滿臉的不屑。“你至於這麼討好我麼?你就這麼怕別人誤會他?”
我一愣,然後慢慢坐了下來。我沒有答他的話,但是我真的害怕別人說他不好。突然,盧以言眉眼含笑湊到了我的身旁。
“這麼說,你們分開了?”
我的心抖了抖,抽搐著嘴角強忍住想要把拳頭砸到他臉上的慾望。“你開心什麼。”
盧以言抿著嘴狠狠的點了點頭。“甚好,我就說這塊肥肉一定是我的。”
我突然覺得很無力,可憐巴巴的拉著他的袖子嘟囔道:“盧以言,我救過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都不求你能報恩,但至少你不這麼落井下石拿我尋開心行麼?”
盧以言正了正神色,突然一本正經的握住了我的手。“你當我是那你尋開心麼?鍾宓兒,我這是在報恩!只是我覺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恰好我看上你了,所以不如我以身相許好了!”
我嚥了咽口水,那聲音在安靜的房裡顯得如此突兀。蒼天,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鍾宓兒,我就比渠莒晚了一步,可是你就險些嫁給了別人,不過蒼天有眼,你們還是分開了!”
我扯了扯他的衣襟。“盧以言,不要鬧了,你比渠莒晚的是一年……而且,就算我們真的分開了我也不會嫁你的,凡事有個先來後到。要嫁我也得嫁給左丘傲!”看著盧以言慢慢皺起的眉頭,我仰天長笑拖沓著布鞋出了屋子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曬太陽。
看來最近我真的是命犯桃花,怎麼大家都爭著搶著要娶我……果然,人長得太傾國傾城總歸是禍水……
宣城的奪寶大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牛莊來往的俠客也越發的多了起來,尋我醫病的人也自然是踏破了粉黛的門檻。不勝其擾,我扯著小全留在醫館,自己跑去了村長伯伯家裡躲清靜。
三牛爹自然是很開心我能住進來,每天晚飯過後都例行公事般扯著三牛娘來我屋裡診脈,在這種殷勤的照顧裡,三牛孃的肚子也漸漸的鼓了起來。
在牛家的這一段日子我發現大牛很喜歡讀書,我的屋子正對著他的,每日開啟窗子都能瞧見他藏在薔薇花下側著頭讀書的樣子。幾次他抬起頭望見我都羞紅了臉,很快的便回屋子裡藏了起來,那個樣子像極了林間的小鹿。
盧以言起先還常來找我,但隨著戰事的吃緊,他再脫不得身在牛莊和宣城之間跋涉。於是日子便一天天這樣安逸的過去,可是渠莒卻依舊沒有訊息。
這日天氣異常的晴朗,只是空氣卻有些悶熱,我坐在房裡扇著扇子,心裡略顯不安。撩了珠簾出了屋子,剛走了兩步卻迎面撞上了狂奔而來的小全。頓時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在了我的心頭。
我扶住小全幫他順了口氣,然後便盯著他問道:“出了何事?”
“師叔來了!”
我一愣,繼而眉開眼笑。“你是說小梅?”
小全點了點頭。“可是師叔狀況很不好,她受了很重的傷,被人送到粉黛門口便昏了過去,我瞧著她腹中的胎兒只怕是要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