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朝著鄔南光的背影追去。
“鄔……”她喊不出他的名字,酸澀哽咽了她的聲音。
鄔南光聽見背後奔跑的高跟鞋聲,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正好接住朝他奔來的施昀昀。
“怎麼了?”他穩住步伐,不敢給自己任何期待,沉靜地問。
施昀昀先是搖頭,又點頭,最後還是搖頭。
她說不出來,不知道說什麼,那就要失去他的慌張揪緊了她的心窩。
她想留住他,想要他記住她,想告訴他她其實不討厭他,但是,她什麼都說不出口,他就要走了啊!
情急之中,她踮起腳,在他唇間烙下一個吻。
那熟悉的、甜蜜的香氣竄入鄔南光的鼻中,想忘也忘不了。
最後一面,最後一個吻,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她又在意識不清楚時做了事後肯定會懊惱死的舉動。
站在遠處的姜少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挑眉吹了一個口哨。
“昀昀……你?”鄔南光愣住了。
施昀昀深深地將鄔南光的臉印入腦中,然後,倒退一步,紅著眼轉身離開,走向姜少成,拖著他快步離開。
被施昀昀突來的熱情震住的鄔南光許久才回過神,撫著她親吻過的唇,眉間揪了起來。
這……她……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真的是想將他逼瘋嘛!
“不要跟我說話,不要問,不準提……現在不行,以後也不準!”施昀昀將車鑰匙扔給姜少成,如此警告。
話說完,坐上副駕駛座,她就開始掉眼淚。
淚水模糊了視線,前方的後車燈暈成一片光影,刺痛她的眼。
鄔南光走了。
這次是真的走了。
她再也不必緊張和他共處一室,再也不會因他的突然出現而忘了心跳和呼吸,再也不必夜裡輾轉反側,思索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的意思,回想他的每一個表情,她的生活將回到過去那樣平順,他已成了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她愈哭愈傷心,像想將這些日子的壓抑一次宣洩而出,不管姜少成會不會笑她,不管這個把柄會被他拿來脅迫多久,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姜少成苦著一張臉,忍不住揉揉耳朵,她也哭得太驚天動地了吧!
他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這個動作卻引來她的一個白眼和更大的哭聲,哭聲中包含著對姜少成的怨懟,都是他,害得她如此狼狽。
姜少成只能在心裡悄悄跟她說對不起,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重點是,不知道她為什麼哭,鄔南光為什麼打算派別的顧問來接手這個案子?
明明看起來就兩情相悅,最後變得形同陌路?
這種狀況對情場上沒受過挫折的姜少成簡直難以想像,談情說愛有這麼難嗎?喜歡就撲上去,不是嗎?
臺北到巴黎也不過十幾個小時的航程,有必要哭得這麼傷心嗎?
不過,這個時候他最好閉嘴,以免在高速公路上造成連環大車禍,所以,他踩下油門,趁聽力還沒被施昀昀哭爆之前將她送到家。
一整天,巴黎天空灰濛濛一片,塞納河面灑落毛毛細雨,溫度微涼。
鄔南光倒了杯咖啡離開書房,站在面向陽臺的落地窗前,出神地望著對街那棟老舊公寓。
回到法國已經一個月,抵達臺灣的工作團隊也已陸續傳回市場評估資料,“美食中心工地”開始動工,接下來就是要確定進駐的餐廳及廚師。
回到書房,從電腦資料庫裡搜尋足以滿足業主需求,並有能來在臺灣開設分店的餐廳名單,這是一個超大工程——包含各國料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五十間名店;這也是一項創舉,名副其實的美食中心,從咖啡、蛋糕到宮廷宴席,將吸引大批熱愛美食的饕客前往朝聖。
情不自禁,他又回想起在機場裡,施昀昀留下那個讓人難忘的吻,她望向他的那一眼,寫著的情感,那一刻,他又似乎感受到她是喜歡他的。
愛情,是這樣一點一滴,經過時間,慢慢醞釀、熟成,如美酒一般,在嘴裡、鼻腔裡停留,久久不散。
生命中許多女人來來去去,成長過程中的、旅途上的,有時,他會偶爾想起某個記憶片段,某個夜晚的感覺,但也只是讓它自然地過去。
有時,只是激情;有時,在接觸的那一剎那便開始感到乏味:有時,在時間的消磨之下,那些眷戀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誰都無法肯定眼前的這個人會不會是最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