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孃的心,說了兩句,想著此時她娘倆必有一番體已話要說,也就起身告辭出去了。
葛氏見阿離走了,滿心的痛悔立刻爆發了出來,上前摟著冰孃的肩膀哭道:“我兒的命怎麼這樣不濟,偏攤上這樣一個酒色之徒……”
冰孃的臉上被葛氏蹭了一臉淚水,心中生厭,不耐煩地將她推開,冷笑道:“這不是母親千挑萬選為我定下的一門好親麼?父親當初看上的那位本省的進士,您不是嫌人家家世不夠,上不得檯盤嗎?這下可遂了您的意了。”
葛氏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唯有低了頭不住地飲泣。
冰娘冷眼看過去,見此時的葛氏精神萎頓,雙眼無神,臉上帶著種焦慮恐慌太甚之後特有的茫然,全不似幾年前的精明強幹。她的鬢旁甚至長出了幾根白頭髮……
冰孃的心中隱隱作痛,轉頭望向窗外,淡淡道:“既想著靠我們去維繫那榮華富貴,現在又作出這樣子來做什麼行啦,不就是個酒色之徒麼?我還不至於就能死在他手裡母親先說說,清娘那小蹄子該怎麼處置?她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第一百二十二章 絕不姑息
收費章節(12點)
第一百二十二章 絕不姑息
提到清娘,葛氏心中種種的憋屈怒火登時找到了發洩的焦點,立刻咬牙切齒地怒罵道:
“那個小蹄子,果然跟她娘是一路的下濺坯子必要哭著喊著給人作妾才痛快呢?之前就被慕容家暗地裡退了親了,小蹄子著了急,竟然火急火燎地把爪子伸到親姐姐這裡來了我呸母女兩個都是什麼東西?和外頭的娼婦粉頭有什麼區別?我若想使出家法來懲治她一回,又怕你祖母攔著……”
“竟然已經有過一次了?母親既然知道竟然還縱容著?”冰娘兩道秀眉緊緊蹙著,忍耐地掃了葛氏一眼,冷聲道:“祖母已經多年不理家事了,現在的當家主母是您這種敗壞家風的東西您不結結實實地給她一次教訓,便只會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別的事就罷了,這種無恥穢行您也不拿出主母的威風懲治一回,必要等她將來鬧到盡人皆知,不可收拾時才說話嗎?難道有了一個貞娘還不夠?”
提到貞娘,葛氏的臉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咬牙道:“你說的是我忍了她們幾年,也忍得夠了我才是一家主母,便是老太太知道了,又能將我如何?難道還能為了一個小狐狸精打我的嘴巴子不成?”
當下便精神抖擻地坐好,揚聲叫青玉:“你去,把清娘叫到這裡來,再把閻媽媽也找來。”
且說清娘自慕容家的事黃了以後,日夜寢食難安,尤其得知貞娘那種愚鈍之人竟然也略施小計,就輕易地從阿離手裡把李延搶了過去之時,越發如百爪撓心,渾身焦躁。
冬去春來,清娘眼瞅著已經十六了,連三姨娘也著了慌,往曾老太太那裡越發跑得勤了。
曾老太太年老之人,近兩年精神一年不如一年,早就吃上了長齋,平素只在房中誦經禮佛,連門都懶待出;便有客來,除非很要緊的貴客她見一見,旁的都是推給葛氏應酬,她樂得清靜。
三姨娘幾次三番到曾老太太這裡閒話,便將清孃的親事吞吞吐吐說了,希望姑媽能多費費心,為清娘謀一個好人家。曾老太太現在已極少與各府女眷一處坐著了,資訊自然不靈;況且姑娘們的親事自然是主母做主,她這老太太懶得去管,也不好多管。因此嘴上答應著,也不過就是等葛氏來請安時,讓她多替清娘留心,儘快把親事定下來罷了。
等於沒說。
葛氏只需說一句“留心著呢,只是一時沒有合適的”便能輕輕搪塞了過去——總不能從大街上隨便拉來一個就行吧?
再加上後來慕容家隱隱透出退親的意思以後,連曾雪槐都厭煩了清娘,想指著曾雪槐從他手下的官員裡給自己選一個丈夫出來,似乎也希望渺茫了。清娘是真的著了急。
恰在這時,冰孃的未婚夫千里迢迢地來了,那陸修文雖不如慕容俊英武俊氣,卻也濃眉大眼的並不醜陋,況且陸家可是恩封國公,開國元老,光家世上就是慕容家根本比不上的……
清孃的心思又有些活動了。
午後小園中遠近無人,日影當空,濃廕庇日,花影叢從,清娘已在園中佇立良久,口乾舌燥之際,終於見陸修文高大魁梧的身影搖搖晃晃往這邊走來。
清娘俏生生立在那裡,只向陸修文略瞄了一眼,就已胸有成竹。
這個男人,只需稍稍放出些手段便可拿下,簡直就是唾手可得……清娘定下心來,用帕子抿著嘴唇遙遙地向陸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