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炎熱起來,楊大美女要上班,我自己按照賤嘴給的地址,找到了張易霄的家。
家庭的環境看起來不錯,開門的是個年輕姑娘,穿著白色的護工服,我記得張易霄跟我講過,他的父母都已經過世了,而且他自己還沒結婚,想來這姑娘應該是請的護工。
小姑娘警惕的問我:“先生,您找誰?”
“張警官,我是他的朋友,來看望他。”說完,揚了揚自己手指的大包禮品。
小姑娘神情放鬆下來,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姑娘的警惕性未免太高了些。
進門後,她告訴我張易霄還在睡覺,此刻已經接近中午,日頭很足,這時候還在睡?彷彿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小姑娘壓低聲音道:“他現在情緒很抑鬱,不願意出門,你等著,我去叫醒他。”我聽到這兒,點了點頭,心裡有些沉甸甸的。
張易霄是個好人,更是一個好警察,可惜了。
等了許久,小姑娘終於將人用輪椅推了出來,他情況看起來非常糟糕,往日的鎮定、健朗,都被頹廢所取代,目光黯淡,默默的看著我,一直沒出聲,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走過去,道:“張大哥……”後面的話說不下去,我原本是想安慰他,但現在這種安慰似乎顯得有些多餘。
他嗯了一聲,道:“坐。”隨後轉頭對小姑娘道:“中午多做些飯菜。”意思是留我吃飯,我心裡有些忐忑,因為這裡的氛圍比較怪,我心裡想著賤嘴之前說的情況,卻又不好直接發問,而這時,在小姑娘離開後,客廳裡就剩下我們兩個,張易霄開口道:“是鄒賽超讓你來的吧。”他用的是陳述句,彷彿早已經料到。
我沒想到他如此直接,點了點頭,心底一沉,手搭上了張易霄的肩膀,道:“你讓他給我帶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的腿……是不是跟我有關?”
從張易霄的表情,我已經隱約猜到,這事兒,跟我脫不了關係。
他點了點頭,神情有些疲憊,道:“兩個月前,我升職,調到了總署,那裡經常會有很多要員出入……然後,一次偶然,我聽到有人在談論你。”
我道:“那人是不是姓趙?”
張易霄點了點頭,道:“內容並不多,但可以聽的出來,你們的關係很惡劣。”
我苦笑道:“不止是惡劣。”兩個月前,應該是我認餘老頭當幹爺爺的時候,順帶還踹了趙信一腳,如果不是我當時有餘老頭罩著,那小子估計會直接找人弄死我。
張易霄緩緩道:“我回去之後,給你打了個電話,想讓你留心,但你的電話打不通。我想不明白,你一個普通人,怎麼會得罪那些要員,所以,我調了一些你的資料,但我沒想到,你的資料竟然會被設定成S級。”
“S級?”我有些不太明白,道:“這是什麼意思?”
“是人口檔案內部一種分類,級別不同,查詢的許可權不同,S級,代表只有市級以上人員可以查閱,透過這個分類檔案,可以查詢到很多東西,比如你在什麼時候用身份證買過機票,在哪個酒店住過,我沒有這個許可權,無法查詢,但我留意到,有人曾經用許可權開啟過你的檔案,而且我的這次查詢歷史,被系統記錄下來,沒過兩天,在下班的路上,就被一幫人攔截下來,並且帶到了一間密室。”
我幾乎可以想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道:“難道你的腿……”
張易霄頹廢的神情顯露出一絲痛苦,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幫人具體是誰的人我不知道,但他們認為我會查詢你的檔案,肯定和你有某種聯絡,所以審問我你的下落,我當然說不知道,所以被他們毒打了一頓,這雙腿,就是在那個地方被打廢的。我暈過去,醒來後已經在一條偏僻的馬路上,後來查詢那條路上的監控,卻發現監控器是壞的,至今為止,我都不知道那幫人是誰……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到,能有許可權動用檔案的人雖然多,但和你有仇的,似乎就只有我當時在總署碰到的那幫人,只可惜,我現在已經離職了,沒辦法在查到那幫人的訊息。”
頓了頓,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道:“這幫人勢力太大,手段毒辣,對於我一個不知情的外人,都可以下這樣的毒手,我怕你……”
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望著張易霄坐在輪椅上佝僂的身形,一瞬間眼睛灼熱的如同火燒一樣,這一刻,這兩年來積累的冷靜已經無法起作用了,我甚至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能夠在總署裡出入的,自然不會是鬼魂陳的人馬,這麼毒辣的手段,除了趙信,我想不出還會有別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