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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焉的聽籬澗說些陳年往事。也許不久這王府又將有喜事臨門,到時我在他心中是什麼位子?

“你還在想方才那女子?”他開口詢問。

我被他如此一問,不知如何作答,彷彿是被捉到把柄的小偷一般,不敢直視他。

“將你娶回不久便又和其他女人斯混,實在過分了。”他義憤填膺,拍案表不平。

“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我怕生事,只得如此回答。我怎會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只守侯我一人?

“且風,以前你不是如此認命之人。”

“為人妻之後,許多想法亦會改變,女人總得守這三從四德過這一生。何況他讓我騰達,我該好自為之才是。”若我不作此想,怎能近他身,收集皇上所謂的密報?

“若你嫁於我,我定會待你好,不像他那般花心。”

“木已成舟,為何又要說些空話?”我不耐,隨口而出。當初我恨他,現在他百般呵護,他到底是何般居心?若不是他做作過了頭,我一度以為他念的是那份舊情而已。

他不作答,將齋菜一盤盤放在我眼前,一道道又為我介紹,說明。

我扭頭往樓下看,看到秦生與他口中的靜姑娘聊的如此開懷。除了秦湘郡,我再次在他臉上看到了真摯笑容,卻並非為我而綻放。

離歌

修真與秦湘郡如期舉行婚禮,普天同慶,皇上大赦天下,以此表歡慶之意。世上能有誰還有此殊榮特享此?普天之下只有秦湘郡有這能耐讓我們的王真心實意待她。

秦湘郡今日是在席最華貴之人,連皇后及眾妃嬪也不能與她掙鋒。鳳冠正放在梳妝檯上,銅鏡中的她笑意連連,侍女為她打扮,是否是因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她見我來到她身後,亦對我客客氣氣,喚我風姐姐,讓我受寵若驚。她畢竟是個孩子,怎會記仇?

我笑著為她梳頭,那讓我憶起當初嫁於秦生時為我梳頭的老婦,她說秦生孤身一人多年,他不苟言笑是因他孤單寂寞養成如此脾氣。可我始終是忘了我對她的承諾。我該向她賠不是,因我身不由己。人不為己還能為誰?為那不曾瞭解過的夫君未免荒唐。

梨木梳在我手中突然斷成兩段,一段留在我手中,另一段掉落地上,發出一陣悶響,屋內頓時鴉雀無聲,侍女們均呆呆看著我手中那段殘留的梨木梳,包括秦湘郡在內。須臾她嫣然一笑,道:“這梳子用久了,斷了是必然的。為我準備一把新的吧。”她此時是懷這寬容看待這一切的。對她,我只有歉意。

“秦湘,你曾恨我麼?”我問她。看她青絲盤在她頂首,那是一份沉重的壓力,她能否承受?

“恨你曾經奪去我至親,憑你這曾經的青樓女子。”她直言不諱,眼中異樣神采一閃而逝。

“那現在呢?”我繼續追問。接過侍女手中的新梳子,繼續為她梳弄那一頭青絲。

“現在覺得你為七哥做了如此多的事情,你並不壞。”她轉首,釋然一笑。竊喜之情躍然臉上。

“你是否愛修真?”曾聽聞她仰慕他,秦生為成全她,絞盡腦汁,可說是不擇手段了。可他並未相過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她坐正了身體,望向鏡中的自己。她如今就似出水芙蓉般,有多少高官子弟欲得她而未果?而她卻願痴痴等他至今。

我為她將最後一縷青絲盤入髮髻,並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當初秦生的姨母便是如此為我梳頭,口中如此唸的。

“他的姨母喚他撤兒。”我道。

“自他入宮為官封王之後,已沒人如此喚他了,以前我也叫他撤哥哥,現在只叫他七哥,感覺距離如此遠。”她感慨萬千。

“為什麼不再喚他撤哥哥?”我好奇。

“宮中規矩多,先父有十多個兒子,幾十個女兒,那時若我與七哥太親,便是眾矢之的,皇上逼迫我只得喚他七哥,並暫遠離他才能保住自身。當時我千般不願。但我有何能耐?他是鋒芒畢露之人,要不是他背後助皇帝登極,皇帝才保了他性命。”

原來他有這樣一段過去。那時他定是很痛苦很無助。原來在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扎的不只是我一人。

“秦湘,該上轎了。”我為她戴上鳳冠,折上紅巾,今夜她將是修真大將軍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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