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拒絕的轉過身,迴避在他眼前的錦盒,“我送出的東西從不收回。”
“可這次務必請陛下破例一次吧。”
“你!”他的臉上開始出現怒意。
“有這個東西在,我就無法專心為您打仗。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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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借用還回這個水晶頸鍊來斬斷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是的。”我並不否認,“但這個鏈子代表的不是我們之間的感情,而是您一味的獨佔罷了。”
“獨佔?我為你付出這麼多,只是獨佔嗎?”
他幾乎要用吼的聲音來表示自己的憤怒。
“也許,這就是您愛人的方式。可臣承受不起。”
我知道他是不會自己乖乖接下那個裝著頸鍊的錦盒,所以,我只有向前一步,把錦盒放在了他的書桌上。轉身離開前,我還是按照規矩向他行禮。
“混蛋!”
沒走出多遠,就聽到身後爆怒的罵聲,和盒子被摔在地的聲音,還伴隨著石子敲擊地面而四處散落髮出的清脆響聲。
心想,我與他的孽緣會同這頸鍊一般,終於得到了解脫嗎?
※ ※ ※ ※ ※
終於,軍隊在三呼“萬歲”之後準備踏上征途。已經被我劃清界限的男人只是坐在高臺上俯視著下面即將離開這裡的我。即使只是小小的一瞥,但我已經從他冷淡的表情中看出他對自己的冷酷無情吧。他是在恨自己對他的殘忍嗎?或許只是怨恨他自己沒有得到想要的而惱怒罷了。
這樣不是挺好嘛……
我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上面的他,手持韁繩掉轉馬頭,背向著他,跟隨在華里特利斯身後,帶著大批士兵嚮應該去的地方進發。
※ ※ ※ ※ ※
戰場,我終於又回來了!
原本我最最厭惡與痛恨的,卻始終沒有給擺脫掉過。一切罪惡與痛苦都是從戰爭開始的。沒有戰爭,我或許還能無憂無慮地享受自己的生活,還有妻子和孩子一起。當然,還有母親和妹妹。她們失散多年後的今天,我已經幾乎記不得她們的模樣了。也沒有讓自己再刻意去回憶或尋找她們的行蹤。這麼做看來很殘忍,但這樣對誰都好。
“將軍,這是敵軍又送來了戰書。”說是戰書,不如說是挑釁更為確切。
我只是坐在一旁,注視著華里特利斯看著那封挑釁的戰書的表情。這次出征,他才是軍中的統帥,而我呢,只是個擺設。
“怎麼了?西爾弗。”
他發現我正在看他,於是又用他那種溫柔的目光看著我詢問。
“是不是趕路太累了?”
難道他不光把我當作是個擺設,還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嗎?
“可能吧……”
我只有無奈的輕聲又含糊的回答他。
“那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他還是用那種柔和的眼神看我。可這更讓我難受。
“那我就先告辭了。”
無法再忍受那種被人過分呵護,而顯得自己很嬌弱的感覺。我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了軍帳,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沒想到的是,這樣做並沒有讓自己輕鬆。
“我可以進來嗎?將軍。”
一個耳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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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是誰,心裡有些數。但自己並不想去確認。只是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自顧自的洗著手。這個習慣在外人看來有些怪異的潔癖吧。
“真是好久不見。”
但這輕鬆笑意的招呼,還是讓我抬起了頭,並有些吃驚的看著門口這個男人。
“塔柯!”
“是我啊,吃驚吧,高興吧。呵呵……”
眼前這個開朗的男人笑著向我走了過來。我也難以掩飾重逢的驚喜。
“你也來了?”
“對啊,一起打仗。以前我們是,現在也是。真高興能看到你重回戰場。我想蕾莉婭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
這讓我的心一沉。
“對不起,塔柯。”
在好友的面前,我實在是虧對了。
“這個不怪你。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吧。”他微笑著,把褐色的眼睛看向遠處,“在你走後,蕾莉婭慢慢學著打理你那個花圃,其實她還是很想著你的。她現在只想著得到你的原諒呢。你根本不用內疚什麼,是她還不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