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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點曲一事惹得不堪,這次再見我,卻仍舊熱絡,並不見生分。若說是因為看不出破綻所在,勉強說通,可若是覺得與我無關,便是不能讓我信服。

華韶嫄不比華瑞瑩,那般城府心思,並不會淺,怕是就算她得不到一絲一毫的證據,確信便是我下的手腳,也一定會心裡尋思,他日如何扳倒我,報了一箭之仇。她越是毫無間隙,我越是會更加盯緊她。

父親也在席間,從始至終,十分安靜,華翌晨與喬曉月亦在,便是連鳳雲深與哥哥,也在當場。華家目前之勢,父親還算識體,與哥哥也有幾句客套,多半也是看著鳳雲深的面子。

你來我往,熟稔之人方才交頭接耳,臺上歌舞昇平,透過穿梭紛繁的舞女裙襬之間,我只看到鳳宜玶的眼色,忽明忽暗,幽幽寂寂,人情所在,溢位言表。

那身側的寧王妃,也是賢淑安靜之人,兩人交談極少,偶爾她伸手為鳳宜玶佈菜,說上幾句,便端坐看著臺上歌舞,漫不經心。我瞥眼撩過喬曉月,見她時不時側眼去看向哥哥方向,半是膽怯,半是期待,我卻始終沒有心生不忍。

這世間之理,不過都是上天註定,便是註定她不能與哥哥結為婚姻,他們都有不同的路要走,各走各,似乎更好。哥哥從不東張西望一眼,細心照顧他身側的鳳雲深。懷孕六月有餘,肚腹便便, 那種流露出的幸福滿足,與喬曉月臉上的木然幽怨,對比鮮明。

歌舞剛罷,鳳御煊看一眼臺下,輕聲道:“朕聽聞皇后所言,姚相膝下還有一女,靜美賢淑,才思絕然,如今也已過了二八年華,姚相難道至今還沒有看中的高門大戶子弟?”

姚相聞言起身,撩擺跪拜:“微臣甚為小女之事愁心,還望皇上代為定奪。”

鳳御煊嘴角輕微上揚,眼色仍舊深幽無底,卻有一道極快的寒光乍然閃過,面上始終冷清淡薄。我心下里一怔,似乎知曉他手段,難道是

“見皇后這般德惠沖懷,賢淑恭順,想來姚衝教女十分有方,么女自然也是人上之人,這般女子,不可輕易許了普通人家,若不是尊極而處,朕還頗為顧慮。”

見鳳御煊這般道,姚衝面露喜悅,卻似乎壓在心頭,挑了眉毛,仿若心知肚明,只靜等皇帝下文,脫口而出。

父親蹙眉,眼光微涼,探望我這一處,似乎頗為擔憂。華家明明三女入宮,也未見動搖那姚氏一分半毫,若是皇上這次再親許他一門高親,華家何日方能出頭?恰好同為朝官,又同有女兒入宮,事事總會心有比較,嘴不能說,卻一定會心有所想。

“之前永州侯鄭栓還在為朕薄了他顏面,私許了雲深而心有所結,朕便應了他再許他一門親事,想來想去,就姚相么女可配得,你看如何?”

姚衝俯身,將腰彎的更深,雙手作揖,再次一頭觸地,似乎頗為滿意,高聲道:“皇上高抬姚衝,永州侯一門親事,似乎高攀,就怕”

我心中輕笑,這姚衝老賊,得了便宜,竟還賣乖,也不願立即讓大家看出他算盤,又來欲罷還休。

“姚相不必擔憂,朕已問過永州侯意見,他對於姚相之女頗為滿意呢,只等朕問你個答覆。”

姚衝一拜再拜:“微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

這一局已定,大家心頭各有滋味,父親面上掠過一絲僵硬神色,應是對姚衝這次人上人的婚配,妒忌十分。心念著這等好事,如何也是他這皇帝身邊挑中扶植的囊中物,竟成了姚衝這等叛臣的美事,心中難免不爽,也想不通順。

鳳宜玶聞言,並無任何反應,只是微微垂眼,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姚家姿態,儼然受寵,若說鳳御煊準備下手,說來無人能信。

這一步走的極好,要除什麼人,就看怎麼將它一步步繞入圈套,姚衝么女嫁入永州侯之府,日後便多了一個藉口,況且這藉口非同一般,一旦流傳,便再無回頭之路,只有死路一條。

想必姚衝還不知道鳳御煊心懷著什麼目的,就算算出皇上有意壓制姚家權勢之盛,也絕不會是當下,足夠他耐心等到姚氏懷胎生子,也好日後挾天子以令諸侯,讓他野心得逞。

於是,他必須不斷攀搭籠絡權貴,那獨得鳳宜玶割捨的最富五城,又逢封地最大諸侯的永州侯,便是姚衝心中最大的那一個算盤。如今鳳御煊想主動成全,姚衝自然喜出望外,只覺得得來毫不費功夫,隻手撐天之日應是不遠矣。

我多喝幾杯,頭暈腳輕,藉故出了殿堂,到外面吹吹涼風。

“娘娘,您喝這麼多酒是作何,小心身子不爽。”邀月喃喃,用手上帕子一搭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