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不是為了殺你滅口,而是真真為了帶你逃出生天。”
言畢,我喊劉東進來:“去叫外面守衛的進來。”
片刻幾人魚貫而入,我撩眼:“炭爐生人火氣,吉嬪娘娘用著不管,都滅了吧。”
“奴才遵旨。”幾人上前,七手八腳的滅了爐火,此時仍舊三九嚴寒,爐火已滅,房間裡極快的冷下來。劉東趕緊上前,把襖袍給我披了上去。
“小心侍候吉嬪娘娘,若是有誤,皇上責罰下來,可不好呢。”
最後笑看床邊坐著的吉嬪,臉無血色,不知究竟是因為我話說得太過直接,還是天氣太冷,她直直看著我,緊緊抿住嘴角,不發一言。
“吉嬪,你好自為之。”話音落下,我轉身出了屋子。
58。破密
走出簡陋冰冷的落英苑,頭頂是一輪皎潔娥眉新月,著實清冷明亮,映的它周遭的天空,廣寒微亮,隱約雲影繚繞,也倒是賞心悅目。
“娘娘,那吉嬪不肯妥協可怎麼辦?”劉東小心攙扶我胳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念念道:“許太醫傳來話,劉長和的偏間裡面沒找到天仃,疑是被提早轉移了地方,這麼一來,豈不是捉不到他們現行了?”
我心裡細細一品,因果有些輪廓,仔細想來,也十分可行。提起裙襬,手扶住劉東的胳膊,淡淡開口:“皇后若是逼她認了罪,死活咬出元妃,不會就只是口說無憑這麼簡單。以現在華家的所處,也不會就這麼讓皇后動了江家,若是她還在私查華雲清,華玄為的事,想必心裡的主意大著呢。”
“娘娘,您打算幫華家?”劉東弓背,並不抬頭看我。
我側眼:“劉東以為呢?”
“奴才斗膽,只覺得娘娘應該會出手,可未必就是真的幫,娘娘應該有自己的心思在。”
我笑笑:“這宮裡面住著的人哪有沒心思的,就看誰的心思更狠一點罷了。”
心中不住暗忖,姚氏這一步走的,必定與吉嬪有微妙聯絡,就算是盯住了江家又怎麼能放著大好機會不去撼一撼華家?能探探皇帝的底線也是好的。
尤其姚衝這老賊,不是一般精明詭道,喬徵並不入他眼,皇上的一番作為也不過是想盡力提拔哥哥,他心知肚明,不然也不會當初幾欲將自己次女許配給哥哥。而今,哥哥重傷,若是拔掉江家,那除掉華家不過是指日可待。就似現下,也是一個大好時機。
“娘娘,您這就好去蘭宸殿裡換衣了,時辰不早了,皇上可能已經等了。然後,散宴後,便直接回新的蘭宸宮便可了。早上清荷一直留在那打掃,之前奴才抽空走一遭去瞧,的確是方便娘娘隨時入住。”
我點點頭,朝前面一望,似乎有燈火正在靠近。
“娘娘,天黑全了,要不,奴才把燈點了?”
出來之後的確天色已全黑,不過月色下,景物甬路還是隱約可見,我看他:“先不必了,前面有人,我們從左邊的廊子裡走吧,進了廊子再點燈不遲。”
劉東扶著我剛準備從側面的小路轉過去,只聞前面有人細聲喚我:“前面可曾是宸妃娘娘?”
我停住腳步,劉東竄到我前面,尖聲細氣道:“來者何人?”
“宸妃娘娘千安,奴才是周全,是寧王身邊的隨侍。”我眼光越過躬身的周全,展目而視,從後邊緩緩走來一人,厚實裘襖,只有半片衣袂露在外面,皎潔月色,襯得那寶藍色尤其光亮。
鳳宜玶從陰影中漫步而來,漸漸步入暈黃燈光之下,他眼色溫潤,嘴角似乎含著笑,只是半顯半隱,容儀雅緻。
“周全,你先去前面候著,本王一會兒就來。”
周全拜禮,將宮燈遞與鳳宜玶,打頭先行。我看了看劉東:“罷了,你也點了燈,前面帶路吧,我與寧王有話要說。”
劉東心領神會,前面帶路去了,距離拿捏的十分好,不遠,卻也著實不近,若是話聲輕微,便不會聽得仔細。
我們並肩走在廊子中間,他伸手,撐著宮燈,似乎有些沉默。燈光微弱,風吹過,便搖曳其中,晃動光影,似乎隨時隨地就可熄滅。
“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不是應該在大殿等著設宴嗎?”
“恩,裡面覺得有些悶,帶著周全出來透透氣,真是巧,能遇見你。”他淡語,情緒穩若止水,微微垂目,看著自己手中的光亮微弱,只見燈光劃過他瞳色,卻是半分不見所謂巧見的驚異神情。
“寧王妃呢?怎麼就您一個人出來?”
“在皇后的鳳宮閒聊,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