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發悶,眼前金星亂冒。大牛隻舉得嗓子眼兒有些發甜,大嘴一張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那大漢不緊不慢的走著,對方沒有武器。又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只要再來一下便可以幹掉他。
大牛瞪著眼睛,完蛋了。這下完蛋了,渾身的骨頭都好像散了架。無論怎樣掙扎都動彈不得,嘴裡還帶著血腥味兒。大牛無奈的一閉眼睛,看起來性命便要交代到這裡。
開山巨斧猛得擎起,“嗖”那壯漢覺得後心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低頭一看,一支弩箭從胸前傳出。
“嗖”“嗖”……
弩箭不斷在胸前冒出,根根都帶著鮮血。大漢覺得力氣在迅速消失,平日裡覺得非常合手的大斧好像也越來越重。
終於,斧子“嘭”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他回過頭,之間一些穿著黑色盔甲。頭上插著紅色翎羽的傢伙正在不遠處用弓弩射殺著東甌士卒。
“這是一個圈套!”這是大漢最後的想法,他張嘴想吼叫最後一聲。可湧出的鮮血佔滿口腔,嗓子裡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大口大口的噴血,壯碩的身軀仰面倒下。在大牛看來,便好似倒下一座山。
第五十六章死心
羽林侍衛的出現迅速控制了局勢,他們手中或拿著弩箭。或拿著弓箭,瘋狂向著東甌軍卒們射擊。
連續吃了幾次虧,衛青也學得精了。今次他派了一隊羽林跟在斥候的身後,只要有人襲擊這隊斥候。那羽林便會出來支援,受過雲家培訓的羽林自然比起那些斥候強上許多。
衛青對戰果很滿意,己方只死了一人。而對方一個六人小隊全部被殲,看來這樣的戰術值得推廣。叢林中的暗戰很重要,這會讓對方將領感受到足夠的壓力。
歐貞鳴睡不著覺了,斥候一隊隊消失。他們好像清晨的霧氣一般消失在這墨綠色的叢林中,沒有屍體沒有傷者。甚至有些前去救援的人都沒有回來,這讓他有些揪心。
仗打成這個樣子,誰也沒有預料到。雙方大軍相隔二十幾裡,卻每天都有殺戮發生在這墨綠色的森林中。墨綠色的背後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血腥,誰也不知道。
“將軍,今天又有一個小隊沒有回來。派出尋找的人只找到一些打鬥的痕跡和血跡,可屍體還是沒有發現。”校尉有些不安的向歐貞鳴稟報。五天來幾乎每天都有這樣的稟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漢軍是怎麼辦到的?難道他們殺了人,還會將屍體弄走?漢軍要屍體做什麼?死沉死沉的。
校尉不懂大牛也不懂,為什麼每次幹掉東甌人都要將屍體弄回營地埋葬。將軍這麼好心,還讓他們入土為安。可東甌人對漢軍從來不會仁慈,殺死斥候之後一向是割去首級。然後便棄屍不顧,任憑叢林裡的野獸撕咬。漢軍只要發現叢林中遺棄的無頭屍,肯定是漢軍無疑。
“要讓恐慌在東甌軍中蔓延,當他們不敢再派斥候出擊之時。便是我軍掌握戰場主動之日。”
衛青手中拿著嚴助書寫的信箋。還是催促衛青儘快打起來。朝廷不可能一直裝聾作啞,竇家也不可能一直被矇在鼓裡。只有這邊打起來,才會推脫掉一切罪責。保衛大漢領土這樣光榮的藉口,足矣掩蓋他們做過的所有事。
某種程度上說嚴助是對的,只有打上一仗。不管輸贏,只要打起來便可以使用便宜行事之權。這樣對朝廷。對劉徹甚至對衛青自己都是利益最大化。
那是誰考慮過這些軍卒,這些大漢軍卒。他們被一紙募兵令徵召了來,難道就拿他們做炮灰?打一場不管勝敗的戰鬥?
衛青已經徹底摸清了這座山谷的地形,他太羨慕雲嘯。他那裡有著最為詳盡的地圖,可自己沒有隻能用人一點一點的摸索。
茫茫太姥山,想要穿過去只有這條漫長的峽谷。其他的地方,人或許能夠穿過。但騎馬都困難,更別說通行馬車。沒了馬車便沒了補給,馬沒有糧食可以吃草。人沒了糧食吃什麼?
可惡的東甌軍以逸待勞的守在谷口。想要衝出去別說難於登天即便,你將雲侯找過來怕也是難上加難。
“將軍,嚴大夫說什麼?是不是又要催促將軍出戰?”中軍校尉看著衛青臉色不善,試探著詢問道。
衛青低著頭不說話,中軍校尉瞬間便明白過來。
“朝廷怎麼能這樣,士卒的性命難道就不是性命?都有老婆孩子孃老子,死了人家口誰養活。難道丘八們的命就這樣不值錢?”
“噤聲!”衛青看了一眼軍帳外面,幸好守衛的都是羽林侍衛。若是這種言論傳揚出去。怕立時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