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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也不夠大,騎射功夫雖然很不錯,但他看著馬匹和弓箭,就覺得給自己一點時間就能學會。

可是……

他雙眼又黯淡下來,那些人敗了之後本還是很服氣的,可聽說自己只是相府一個下人,而且本來是打掃馬廄的,連侍衛都算不上,立馬就有些神情怪異了。本來說好一起去喝酒,也找了各種理由推辭了。

杜妍見他忽然黯然下來,想了想也猜得到他在想什麼,不過她沒迫不及待地給他排憂解難,而是道:“你有什麼想法?”

南行有些茫然。

杜妍笑著道:“說來,你本不是奴籍,我母親當年救了你們爺孫,雖說是出於好意,但讓你們淪落為僕人,卻是沒想到的。本來天下奴僕千千萬,能在左相府當差也不算虧待你們,可你若有了出息,這就不一樣了。”

她見南行隱隱浮現喜色,接著道:“對我來說,讓一個人脫了奴籍不是難事,可是見著一個人就幫忙,我也沒那麼閒,南行,你覺得我需要幫你嗎?”

南行這種掃馬廄的低等奴僕,賣身契並不在哪位主子手裡,而是在相府管事手裡,杜妍在想起這個角色之後,把他調到身邊時,就順手花了點銀子把他的賣身契拿到手了,所以放了他的奴籍,還真不難。

南行有些恍惚地回到住的下人房,以往爺爺總說他出身高貴,家世煊赫,可他只知道自己是大周左相府的一個小小下人,什麼尊貴血統,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可從來沒感受到過。可今天,接觸了那些英姿勃勃自信豪爽的禁軍,又和杜妍談了一番,他才第一次有了,自己可以不用一輩子只做一個下人的意識。

不敢相信,又好象有點意料之中,接著是激動,是歡欣,是狂喜,最終都化為感激。

他認識到,自己可以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可以抬頭挺胸地立於世間。

他撫著胸口,等心臟的激跳平息,才走進屋子,將喜悅和爺爺分享。

爺爺的反應很奇怪,愣了一下之後竟是憤怒,滔天的憤怒:“他們早該這麼做了!這相府這麼多下人,他們非得拘著你,生生耽誤了你,早做什麼去了!他們一定是看你越發出色了,才忙不迭地來討好,哼哼,遲了!……南行,你一定要爭氣,要闖出一番天地,讓這些欺壓過你的人好看!”

南行的心一寸寸變涼。

這真的是他的爺爺嗎?如此偏激,如此激憤,如此不講道理。

以前他還覺得對方雖然有些過分,但有的話也算有道理,可今天這些話卻如此刺耳。

七姑娘說得對,她們當主子的讓一個下人脫離奴籍很容易,可憑什麼呢?

若對誰都這樣,誰來做事?誰來伺候人?那不是善良,而是不可理喻。正是因為一個人有其能耐、價值,才會被另眼相待。

他並不覺得之前十幾年委屈,而以後,更會好好做自己的分內事,告訴七姑娘,她沒有看錯人。

昏沉的油燈下,少年抿了抿唇,稍顯稚嫩的五官變得堅毅而鄭重起來,無奈地看了床上又在低低敘說往昔不知道是否存在過的光輝的老人,快速洗了個冷水澡,洗了衣服,便來到自己的小屋子。

更為逼仄昏暗的屋子裡,除了一張不像樣的床鋪,便是一地的木頭、石料,他也不浪費燈油,抱起兩塊鑿出大致模樣的石料,就坐在屋簷下,藉著朦朧月光打磨起來。

這兩塊石料是質地頗好的河卵石,每一塊都有有成人三個拳頭那麼大,難得的是大片白色之中,淺黃、墨綠、青灰幾色交糅,色澤鮮明古樸,紋路細緻有趣。

杜妍畫了圖紙要他幫忙做兩個“啞鈴”,她只說要普通青石就行,可他卻到處去找石料,最後在京師外郊一個做石碑石像的鋪子裡找到了這兩塊石頭,花了他二兩銀子。

雖然對他來說已經是極貴的價格,他卻絲毫不心疼,反而覺得襯七姑娘太粗糙低廉了,好在這花紋頗有野趣,看上去也不是很寒磣。

一邊認真小心地用小刀刻出線條,他一邊默默地想,七姑娘會喜歡吧。

……

杜妍喜歡極了,看著兩個小巧玲瓏,十五厘米長短,兩頭圓圓的小啞鈴,她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尤其上面的線條很漂亮,越發顯得啞鈴可愛了。

掂了掂,每個都是四斤多些的樣子,對真正健身人士來說太小兒科了,可對目前弱雞似的自己來說卻是正好用。而且這具身體正在長個,她也不敢一上來就太重,弄傷了自己。

她又細細看了看,每道弧線,每個面都打磨得圓潤光整,從用料到細節,可見是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