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道隼他們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盡數被囚禁在臨時的牢房裡,等著石品天來換人。
晚宴直到半夜才盡歡而散,邙山雙聖尚纏著林熠不放,要再多喝兩壇。
林熠笑道:“七兄、九兄,我知道今天這裡有位酒林高人,你們兩個若是能把她灌醉,要我喝多少,兄弟絕無二話。”
白老七環顧周圍尋找著所謂的“酒林高人”,可看誰都不像,眨眨眼問道:“你說的那高人是誰?他一個能喝得過咱們兄弟倆?”
林熠伸手一引凌幽如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凌長老乃是敝教第一海量,連小弟也自愧不如。兩位白兄要是有興趣,不妨與她切磋切磋。”
凌幽如今晚自始至終滴酒不沾,再加上一副嬌媚動人的模樣,邙山雙聖哪裡肯信?
白老九怪笑道:“林兄弟,你不敢和咱們兄弟拼酒,認輸就是,幹嘛要拉出個女人家做擋箭牌?”
凌幽如將胸一挺,雙手叉腰哼道:“女人怎麼了?就憑你們兩個傢伙那點酒量,不信?那就試試!”
邙山雙聖見她三言兩語、爽快俐落地發下挑戰書,不似作偽,當下收起笑容,白老七撓撓頭問道:“你真的能喝?”
凌幽如也不多講廢話,順手抄起桌上的一罈百花仙釀,拍開封泥,仰首“咕嚕咕嚕”傾入口中,片刻之後,“啪”地將空空的酒罈倒扣在桌面上。
回過神來的邙山雙聖齊齊睜大兩雙小眼睛,異口同聲道:“好,咱們跟你喝!”
凌幽如順手抹去唇角的酒漬,斜眼瞟著邙山雙聖道:“你們兩個傢伙若是喝輸了呢?”
白老七含糊其辭道:“輸了便輸了,本就是喝著玩兒的,圖個熱鬧。”
凌幽如笑道:“不行,沒有彩頭的酒喝起來有什麼意思?你們兩個要是輸了,從今往後,只要見著我就得躬身施禮,乖乖地叫上一聲”凌姑奶奶好“,有這個彩頭,今晚我就陪雙聖兄弟喝著玩玩兒。”
白老九一聽有點不樂意,立刻追問道:“那要是你先喝醉了呢?”
凌幽如吃吃笑道:“我若輸了,自然一樣處理。”
邙山雙聖沒聽出凌幽如話裡的蹊蹺,不過見她豪爽不輸男兒卻犯了猶豫,一旁的花纖盈已大力鼓掌道:“凌長老要和雙聖拼酒,我來做公證人!”
曹衡本已睡意朦朧,此刻也不甘示弱,跳上桌子舉手道:“還有我,還有我!”
林熠火上澆油道:“算了罷,萬一栽在凌長老的手裡,邙山雙聖一世英名可就要付諸東流了,我看時候不早,大家都休息罷。”
白老七一拍桌子,吼道:“喝!誰躲誰他媽的就是龜兒子!”
瞿稻眉開眼笑地湊了過來,把一罈罈未開封的百花仙釀擺到桌上,道:“酒備好了,三位放開酒量儘管喝,不夠的話我帶兄弟們去酒窖裡扛。”
眾人多已散了,但聞訊又紛紛聚攏回來,連羅禹也牽著玉茗仙子的手跟過來看熱鬧。
眾目睽睽,邙山雙聖挺胸迭肚,豪氣凌雲道:“好,咱們兄弟兩壇換你一罈,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曹衡搖頭道:“不對不對!我可看到人家凌長老剛喝過一罈了,你們得先補上。”
白老九一瞪眼道:“臭小子,還有點兄弟義氣麼?下回別跟著咱們出門!”
曹衡理直氣壯道:“俗話說,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
白老七抗議道:“那咱們兄弟先前喝的那些酒就不算了,全當白喝了麼?”
花纖盈笑道:“那是你們自願喝的,跟凌長老可沒關係。”
朱武在旁幫腔道:“說起來,你們兩位是慢慢地熱身潤過腸子了,人家凌長老才叫吃虧呢。”
邙山雙聖終於領悟到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的痛苦,痛心疾首地叫道:“這些就是咱們的好兄弟、好朋友麼?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鬨堂大笑裡,兩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各自舉起了酒罈。
林熠悄然退出宴會廳,向著石左寒暫居的靜室獨自行去。
雨收月懸,背後燈火通明處,歡聲笑語不斷傳來,兼或夾雜著花纖盈、曹衡興高采烈的歡呼鼓掌聲,將空幽谷的夜色襯托得分外溫馨美麗。
漫步在飄散著清幽芬芳的花叢之間,他感覺到久違的輕鬆與寧靜,不經意地笑了笑,可惜很快他的笑意凍結在嘴角,目光電射凝望向不遠處一株芍藥花後。
一個詭異縹緲的影子靜悄悄佇立在那,周圍空無一人,唯有遠處的宴會廳裡還有笑聲隱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