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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待他來到碼頭時,牧雲天早已僱好了一隻烏篷船,此刻忠兒正坐在野利青黛的膝上吃著點心。

叔侄相見,白春將剛才發生的怪事告訴了叔叔,牧雲天不禁劍眉蹙起,他說道:“難道這二人還有同夥?”

白春答道:“我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此事還是再議吧,忠兒丟失,不知家中會亂成什麼模樣,現在我們必須馬上趕回家去。”

牧雲天點頭贊同,他們上了烏篷船,小船盪悠悠駛向白家港,一路上,野利青黛望著兩岸醉人的美景,沒有說一句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船終於靠在了青石旁。

家就在前方,忠兒非常高興,船剛剛停穩,他便第一個跑下了船,朝著家的方向跑去,這下可把白春唬得不輕,他在後面直喊,“小弟,慢些,小心摔著!”

野利青黛在牧雲天和凌雀的攙扶下走上石橋,在白春的引導下緩步走向白府。

她望著忠兒那歡呼雀躍的背影,雙眸中突然湧出淚水,忠兒才離開家一日便這般想念,那丈夫這二十多載的思鄉之苦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忠兒已經跑進了雨巷,家就在眼前,他好像看到了家中那溫暖的燭光,這使他興奮非常,他高聲喊著,“祖母,娘!”

此時的白府廳堂內,蓋飛霞正跪在五夫人面前苦苦哀求著。

她請求五夫人放她出去尋找忠兒,她說現在天色已黑,忠兒會害怕的,作為他的母親,她要去保護她的兒子。她還說如果今生找不到忠兒,她餘下的歲月將會生不如死。

五夫人看著兒媳那祈求的目光,心似刀絞,她也是一名母親,她深深地理解兒媳那焦急痛苦的心情。

回憶從前,自從丈夫離開後,她獨自將兒子撫養長大,兒子效命開封府的那些歲月,她每日都在提心吊膽中渡過,兒子為了家國,遭受了諸多磨難,如今孫兒又不見了蹤影,上天還要再拋給白家多少劫難?

這個家她辛苦支撐二十多載,歲月的消磨,使她紅顏漸逝,早生華髮,如今她已無力再支撐這個家,她很想找一個臂膀靠一靠,可是這個依靠卻不在她的身旁。

她知道蓋飛霞母子在兒子心中的分量,而今忠兒已不知下落,如果蓋飛霞再發生意外,她對不起兒子,所以她沒有答應兒媳的請求,只是命人繼續尋找忠兒,並且還吩咐總管白福馬上派人趕往西夏去尋回白雲瑞。

五夫人讓蓋飛霞回房休息,蓋飛霞卻搖了搖頭,兒子丟了,她沒有心思去休息,她要在這裡等候訊息。

她五內俱焚,她恨自己的自私,她為了腹中的胎兒從而忽視了忠兒,如果自己日日照顧陪伴在忠兒身邊,忠兒就不會到府門口去等候父親,歸根到底是她把兒子弄丟的,她無顏再面對丈夫。

她好像看到了忠兒正徘徊在那陌生的街頭,他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他的目光裡充滿了驚恐和無助。

她聽到了忠兒在喊祖母,在喊娘。

她一激靈,是忠兒回來了?還是自己的幻覺?

她望向五夫人,她發現五夫人也以同樣的目光望向自己。

婆媳二人仔細傾聽,當她們再次聽到那熟悉的呼喚聲後,她們幾乎同時站起了身,撲到房門外,她們看到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連蹦帶跳的跑了進來。

忠兒看到了慈愛的祖母和親愛的母親,立刻飛奔到她們面前,揚起笑臉,喚道:“祖母,娘!”

蓋飛霞一把抱住兒子,喜極而泣。

“忠兒,你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娘都要急死了,娘對不起忠兒,以後娘再也不和忠兒分開了,原諒娘!”

蓋飛霞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了。

五夫人摸著忠兒的小臉,心疼的說道:“這才離開家一日,我的孫兒就消瘦了許多。”

忠兒享受著祖母和母親無私的愛,委屈地哭了。

他向祖母和母親訴苦,“有壞人欺負忠兒,他們把忠兒騙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他們不讓忠兒吃飯,還打忠兒。”

蓋飛霞聽罷更加心痛,她給忠兒擦掉臉上的淚水,問道:“那忠兒是怎樣逃回來的?”

忠兒答道:“是大哥哥和雲天叔叔帶忠兒回家的。”

蓋飛霞愣住了,她吃驚地問道:“哪個雲天叔叔?”

忠兒努起小嘴,說道:“就是爹爹說過的雲天叔叔嘛!雲天叔叔身邊還有一個人,大哥哥說她也是忠兒的祖母,那個祖母對忠兒特別好,她還給忠兒點心吃呢!”

忠兒正在訴說之時,野利青黛在白春的引導下,帶領著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