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苦,所以才這般揭了烏雅氏的短。
“太后,依妾身看,烏拉那拉福晉若說的是實話,那也沒什麼錯。烏雅嬪,這些可都是真的?”
“都起來吧,”看著護著肚子跪在那的孫媳,太后哪能真的罰,不過是警告費揚古家的一聲,烏雅氏畢竟還是皇上的人。
剛才出聲的正是惠妃,四妃中她和宜妃性子直爽,而且兩人最是討厭烏雅氏。如今宜妃不在,她仍堅定地貫徹著舊時路線,甚至有加重的趨勢。
笑怡卻是一打眼就看出了惠妃的心思,大阿哥此時怕是已經起了爭位的心思了。皇子們的阿瑪都是康熙,那孰尊孰卑可就取決於母妃的地位,元后不是她一個妃可以置喙抹黑的。四爺作為“太子黨”,打壓烏雅氏也是在變相的削弱太子勢力。
“對啊,皇額娘,妾身也好奇這事情。”
被嬤嬤順著氣兒,溫僖貴妃也出聲了。她和姐姐當初沒少孝誠仁皇后的氣,他們堂堂五大開國功臣之一——額亦都的直系後代,只能仰赫舍裡家女兒鼻息生存,這對愛面子的滿人來說可是極大的恥辱。是以她的心思,跟惠妃差不多,太子絕對不能好過!
“烏雅氏,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烏雅氏心中閃過許多念頭,果然老四家的就是災星。面對太后的疑問,她總算恢復了點智商,摒去眼中的憤恨,她一臉後悔的說道:
“回太后的話,妾身只是一時沒注意。妾身想著許久未回正殿,宮人們有所疏漏也是在所難免的……。”
瓜爾佳氏給鼓瑟打了個手勢,她深吸一口氣猛地跪下了,“不是這樣的,主子自打嫁進來後,一直喝的涼茶。”
本想息事寧人的太后,現在是火冒三丈。當著她的面,烏雅氏竟然敢明著扯謊,究竟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這宮女未經主子詢問便擅自開口,犯了‘失言’之錯。不過鑑於其護主心切,拉下去掌嘴十下。”
笑怡心中雖然有不忍,但她前世見多了這種事,倒是沒太大反應。只是合計著,鼓瑟孃家兄弟的職位該提一提了,阿哥所裡還剩點白玉膏吧?心中合計著,她臉上卻是露出一番委屈的不敢言語的模樣。
惠妃直嗤笑出聲,“烏雅嬪妹妹可真是一片慈母心腸,數九寒天的給上剛提上來的井水,捫心自問咱們誰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溫僖貴妃也趁機踩一腳,“烏雅妹妹果然不忘本,最是體恤下人。”
慈寧宮裡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有溫僖貴妃和惠妃挑頭,其餘人紛紛踩一腳,只有愨惠貴妃和榮妃,給三福晉和五福晉使了個眼色,讓她們扶著笑怡。
“這是怎麼回事?”
康熙例行來慈寧宮請安,很快從眾人口中瞭解到事實真相。烏雅氏面對康熙,眼中盈出淚水和綿綿的情意。看著那鬆弛的面板和老嫗般的打扮,剛放出來一天就還原本性了,康熙心裡更是厭惡。
“烏雅氏不慈,後宮之事還請皇額娘定奪。”
“皇上看,讓她抄十遍《女戒》如何?”
“就照皇額娘說的辦,朕先回乾清宮了。”
47第四十六章
前後兩日康熙態度的變化;足夠讓人琢磨的了。烏雅氏一臉灰敗;是她想錯了麼;皇上怎麼會對她如此無情?
低頭瞅著自己藍灰色的坎肩,灰突突的難看極了。一定是這樣;她出現在皇上眼前的時候不夠美;皇上才會不憐惜她!找到了“合情合理”的答案,烏雅氏再次記恨起媳婦來。
笑怡感覺一陣毒蛇般的目光傳來;果然是烏雅氏。這裡是慈寧宮,她可不能露出馬腳。於是她只是打了個哆嗦;繼續做可憐狀。心裡卻由衷的感謝太上老君的幫忙,要不前世那個精明且四十多年聖寵不衰的德妃,哪能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太后眯了眯眼,心裡一陣厭煩。這烏雅氏還真像當年的董鄂妃,剛承寵時小意奉承,對誰都見面三分笑。一朝得勢,但凡受點刺激,就會歇斯底里隨意咬人。太后這一輩子,出身高貴進宮就是皇后,雖然不得先帝寵愛,但有太后姑姑撐腰。可以這輩子她唯一的不幸,就是丈夫不喜吧。對於始作俑者董鄂妃,她老人家的憤怒可想而知。
“烏雅氏且遵從皇上吩咐,回宮抄《女戒》去吧。哀家也乏了,都散了吧。”
眾人告退,在場的妃嬪都是人精,皇上前後態度變化如此之快,那隻能有一種解釋:他是真的厭棄了烏雅氏,但不過是為了她所出的那兩位阿哥和兩位格格,才不至於讓她太過於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