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便是為了,承接她的轉世。
可是,她不記得他。絲毫也不。
她也不記得萌寶。
不記得宋小寶,不記得萌妞,不記得祁清殤,不記得魏凌辭。
所有的曾經,曾經的所有,她都不記得了。
她是花期。她只是花期。
她言笑晏晏,叫他蕭公子。
她同他談生意。
她之所以會盯著他的臉移不開視線,不過是因為,他和她的九哥,長的是一副樣子。
她只有在面對萌寶時,才會有無措而又柔軟的表情,她只有在面對萌寶時,才會慌亂成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這個認知,讓他很是嫉妒。
——沒錯,他嫉妒自己的兒子。
轉了世,她不記得他,她不認得他,她用陌生而又客氣的眼神,對他禮貌地說話。
可是,她拿萌寶沒辦法。
她摟他,她抱他,她親他,她被他佔盡了便宜。
他很生氣。
這個女孩子,這個對自己絲毫沒有熟稔之感的女孩子,是花期。
她不是檸檸,是花期。
檸檸最愛小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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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最耗費力氣,他恍惚了好一陣子。恍惚的那段時間裡,眼睛一直盯著那個頂著檸檸的臉,卻叫做花期的女孩子。
他在心底暗暗地想,他一定,一定,要讓她變回去。
變回他最愛的,檸檸的樣子。
從相貌,到性子。
從靈魂,到身子。
全部,全部,變回去。
會很難辦?會很費力氣?
沒關係。
那是我蕭惜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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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回憶裡回過神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兒子憤怒的小眼神。
他縮在花期的懷裡,小眉毛皺著,小嘴巴癟著,正憤憤地,看著自己的面孔。
確切地說……是嘴唇才對。
蕭惜遇抬起修長瑩潤的手,有些無力地,撐了撐自己的額頭。
他知道,自己家那個小崽子,又吃醋了。
他一定會覺得,剛才那個誤打誤撞的吻,是他故意。
眼瞅著小傢伙苦兮兮著那張臉,還不時以鄙夷的眼神掃一下自己,與此同時,還裝出一副超可憐超委屈的模樣直往花期的懷裡縮,蕭惜遇再次撫了撫額,只覺渾身無力。
他不是要吐槽,也不是想埋怨,可是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他這些年來,過得真是委屈。
先是和祁清殤鬥,再是和魏凌辭爭,好容易將她搶到手了,這下好了,宿命登場了。
再之後,那麼讓他咬牙切齒的宿命都退居二線了,有一個更加讓他咬牙切齒的,上崗了。
是他家小崽子。
要命的是,這個小崽子,比宿命還不可理喻。任憑你怎麼對他警告“你孃親她是老子的!”他都會眨著那雙賣萌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裝沒聽到。
他簡直是慣犯了。而且從來都不改過自新,並且絲毫不以之為恥。
真……真他媽的。
【299】無敵毒舌小魚魚
蕭惜遇和自家兒子眼神交鋒置氣吃醋的那段時間裡,身後被他打倒的那群人,紛紛呻/吟著,從地上爬起。
那其中,也包括花子善,和花子禮。
他們站起來,都是用既惱又恨的眼神,望著蕭惜遇背對著他們的那抹身影的。
原因?原因很簡單。
蕭惜遇出手很快,還一直冷笑著,任憑花子善花子禮二人夾擊,還是輕而易舉地就讓他們倒了地。
花家兩個當家的倒地之後,是那些侍衛們。
解決他們,不必關照花期的面子,因而下手可以快穩狠,甚至比和花子善花子禮交手還要省事。
也就是說,幾乎不過是眨眼間的工夫,所有躍躍欲試要將私闖民宅的可疑人物拿下的人,全都倒了地。
蕭惜遇無意殺人,但他依舊劃破了好幾個人的袖子。其中,就包括花子善,和花子禮。
花期同花溶糾纏不能欺負萌寶時,他就是以劍尖指著伏在地上的花子善的臉,居高臨下地警告了一句。
“你若不想死,就對她客氣些。”
那一刻,先前姿態囂張、訓斥花期宛若祖師爺的花子善,面色灰白,一如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