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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我的眼神在說,我不肯跟他一起走,那麼,這恐怕是他,唯一能為我做的事了。
魏凌辭的請求,我父皇答應了,他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御書房,出了皇宮,留給我的,是一個寂寞,而又蕭瑟的背影。
我蜷在我母妃的懷抱裡,我臉色慘白,心底卻是在默默地說,對不起,對不起了……
此後,我纏綿床榻。足足半月之久,我都窩在跫音殿裡,吃完藥就睡覺,睡醒了就發呆,我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似的,我一句話都不說。
聽樂樂說,就寧城一事,陛下論功行賞,賞及靖王爺時,緋色官袍的男子沉默了好久好久,最終仰起臉來,面色陰晴不定地說了句,“多謝陛下恩典,清殤希望……能見一個人一面。”
他想見我。
可我不想見他。
小雨柔聲細語地問我可願意見殿外那人的時候,我沒說話。
她啞了聲音求我,“公主,您若是願意見,就眨一下眼睛好嗎?”
我沒眨。我古井無波地,就把眼睛閉上了。
而祁清殤,他終歸沒敢硬闖進來。
因為我的殿外,有我父皇派的數百御林軍駐守著,這是魏凌辭走之前,請求我父皇答應他的。
這世間,他果真最是懂我。他知道我,不會跟他一起走,就更不希望任何別的人,來打擾我。
我那一病,等到恢復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這一個月之間,我父皇對寧城那些官吏進行了罪行不等的懲罰,我聽說,罪臣之女蕭如煙,是被廢了武功,囚禁起來了。
哦,還有蕭靖墨。他死了。
我父皇惱恨蕭安,看來是惱恨得厲害,聽說他把蕭靖墨的屍體,懸在城樓上足足五日,說是要以儆效尤,震懾所有心懷不軌的地方城池。
樂樂說,蕭靖墨那張臉上的面具,終於被弄了下來,他那張臉上有一道又一道可怖的刀疤,恐怖極了。
她不知道,這是她真正主子賜給他的。
而蕭安其他那些家眷,殺的殺,斬的斬,還有幾個姿色挺不錯的女人,被拉去充當營妓了。
這些話,樂樂她們自然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她們都覺得,我恨死寧城了。
其實,我對寧城,談不上恨或不恨的。
因為我總覺得……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