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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在嘴裡,差點哭了出來。

程處默與程處亮今日才在值上,就聽家裡來人說國公爺讓速速歸家。慌忙趕回來,卻見二堂裡溫家小娘子一人獨坐,而管家竟然直接讓二兄弟到若涵院回話。進得院子,卻見一院子侍婦侍婢讓抽得已經暈死了大半,而屋內又是這般氣氛。程處默上前一步:“阿爺,家中出了何事?”

程知節沒理長子,而眼光直接掃到了次子身上。程懷亮心頭一顫,難道是溫家不肯罷休?可是那不大可能吧?才自迷惘,就見側屋放下的簾子被挑了起來,裡面跪著一個清麗女子,竟是馨兒?而她身邊跪著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少年。模樣……任誰一看,都知道是姓程的。

膝頭一軟便跪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了一個阿爺,然後左右一眼,又把眼光掃到那母子二人身上。伸手捂額,已然是冷汗一片。

“這、這……這不可能!阿孃當時明明說已經把她送走了。怎麼會?怎麼會?”

程處默也驚呆了:“這……這……難不成公主已經知曉了?”

話聲一起,隔室裡那馨兒直接便暈了過去,那少年才要急嚷,頸上便已是一涼。

在屋裡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阿孃的身影后,程處默便猜出一二來了,氣惱的瞪向鄭氏。鄭夫人再自忍耐不得,低聲哭了出來。程處默知道這事不是鬧著頑的,想想尚在前頭的溫家小娘子:“阿爺,可是溫家?”話聲未落,一團影子已然飛了過來,整整一盞燙漿砸在額頭之上,程處默卻連擦也不敢擦,趕緊跪下。原本跪在一邊的程處弼見狀,亦和兩位兄長跪在了一處。

程知節深吸了一口氣:“都是為父的不是,實是縱壞了她。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亦敢私底做下。”

程處亮聞言咚咚叩頭,聲帶哭腔:“都是兒的不是,是兒不察,以致闖此大禍。”

“不察?豎子以為,乃犯之錯,只是不察?”老父一問聽得程處亮臉色益羞,唏嚅著低聲回覆:“是兒愚昧,不知大孝。”

“倒還不笨!”罵完二子,程知節又看向長男:“汝可有錯?”

程處默低頭不語,過了半晌才道:“兒身為兄長,不及提點。內眷失行,是兒之錯。”以為對了,卻不想老父一聲重哼,心下顫了才想重說,三弟已經開口:“家裡的事以後再說不遲,外頭那個,阿爺可要快些拿個主意。”

紅日西垂,天色竟漸漸暮了下來。

左右無人,寶襲乾脆便散坐開來,可饒是如此,腿腳也不免痠麻了些。管事娘子看了便過來欲幫忙,寶襲趕緊擺手。看了看外頭天色,有些擰眉:“這位娘子可否進去知會一下主家,天色不早,奴該歸家去了。”

這管事娘子是府中大管家懷仁的妻室,自是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勸寶襲多留一會子。寶襲嘆氣:“非是奴刁難,只是坊門該關了。”若歸家不得,成了什麼?管家娘子也知道不妥,趕緊起來才要去後堂問話,已見國公爺領著三郎往前頭來了。

一番見禮,各自坐下。

程知節適才已經聽三郎說了,溫家小娘子原本並不知何事,差點被哄上青車離開,卻在想起腰間的荷囊後,趕緊開啟來看。然後取了一張給三郎看,三郎無法,只得帶了回來。現在……“溫家娘子知道出了何事了吧?”

還真是會問!

寶襲抿嘴笑笑:“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聞,好象府上哪位郎君外頭藏了嬌妾私子。”

程處弼眼前一亮,扭頭看向老父。程知節捻了一把大須笑得歡快:“說來可羞,是本公管教不嚴,長子無德。”

好藉口!

寶襲笑得更加和睦:“國公過言了,君子風流,亦是美談。”

笑笑,竟象是這事便可結了的模樣?

程處弼著實想問一下這個溫家小娘子,如何與公主回話,公主又是怎麼個意思。可那溫二孃竟半句話不往那邊扯,倒是老父捻著大髯笑嘻嘻地看著溫二孃。屋中顏色漸黯,自有侍婢掌上燈來。兒臂粗的白蠟點在九寶金蓮的燭臺上,一隻只亮起,暈光象是利刃劃破了陰霾的傾覆。搖搖晃晃的燭苗燃起,竟似有淺淺的香氣散了出來。

看來了寶相齋的手筆,聽說它家的香燭是正經的香燭,少煙致膩外另有許多香氣可擇,紅袖添香者最是少不得這些東西。程咬金的府上用這種香燭,寶襲覺得這個面畫很有衝擊的質感。

屋內繼續無言,堂外天色卻已經大黑下來了。

坊鼓漸自聲響,寶襲緩緩的撥出了一口氣,立起身來:“時候不早,公主還在等奴。二孃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