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那世尊創造世人之時,曾將一點汙泥濺到身邊神劍身上,那汙泥借劍氣成形,因此生性最愛殺伐,與劍有緣。
但此修出生,卻不在世尊意料之中。那濺到劍上的汙泥又有多少?故而此修身材矮小,只是個半身。
或因此修出生不正,故而心生自卑,平日除了苦修劍術之如,再不肯與人交流,便是拜了玉清子為主,亦是如此。
原承天喝道:“你好歹也算是我親手創出,怎的今日反來害,這是欺師滅祖之罪,便將你粉身碎骨,也是應該。”
劍先生青眼一翻,道:“大修,如今仙庭放著兩位世尊在哪裡,何來的第三位世尊,我就算敬世尊,自是要敬仙庭中的兩位,怎來敬你?”
原承天冷笑道:“好一個巧舌如簧,你心裡明知我便是第三世尊,只不過見我出道也晚,被那兩位世尊佔了先機,認為我絕無出頭之日,這才不肯敬我罷了,無論如何,我也是第三世尊,難不成你也不敢承認。”
劍先生道:“我既拜了玉清子為主,心中只是主人罷了,為救主人,便是做了天下之大不韙之事,亦是甘心,今日落到你的手中,你只管殺我便是,夫復何言。”
原承天冷冷點頭,道:“便因此言,那玉清子免不了也要擔上干係,天下諸修,果然皆失教化,不敬天地世尊,只敬自家主人。這樣的神執,真是不要也罷。”
劍先生心中理虧,辯原承天不過,只能在那裡默默無言。原承天這時已用神識將劍先生的靈識探了個乾淨,探到無所再探時,那神識一震,劍先生靈識皆無,已成一具廢物了,再將掌中生出一團火來,將劍先生燒了個乾淨。
九瓏這才問道:“此修身手不凡,一劍快似一劍,不知是何道理?”
原承天道:“此修劍速雖快,卻不是正經仙修之術,乃是靠損耗仙基以逞一快,這法子用了一次,就損一次仙基,因而等閒不敢輕用,觀竹先生的玄承記憶,只記得劍先生出手過三次罷了,而這次為了殺我,卻連損了四次仙基,此修為求一勝,不惜傷損仙基,可算是不智之極了。”
九瓏道:“傷敵之前卻來損已,可算是天下至愚之術,可憐可嘆。我本以為擒了此修,或可另有收穫,修成快劍之法,哪知卻是如此。”
原承天又將劍先生來歷告知,九瓏這才點頭道:“正因為他出身不正,一心只想邀功,難免心性偏激。”
忽的低頭沉吟起來,片刻後緩緩的道:“我明白了。”
原承天道:“你明白了什麼?”
九瓏道:“你瞧阿神陀派來的這四位侍將,雖也算是各具神通,但著實算不上智謀之士,若換了他人,在這滅界之中千萬年,怎樣也可修成幾項滅界法術了,這四侍卻是碌碌無為,由此看來,阿神陀或不想真正的將你誅殺,只是略為試探罷了。”
原承天亦想了一想,道:“玉清子所收七侍,我昔日也略有耳聞,那火先生原是離中之精,只比四大靈焰略遜罷了,金先生水先生亦是靈慧之士,比這四侍強出不少來。阿神陀誅殺了另三侍,只留下這四侍來,細細想來,果然大有玄機。”
九瓏道:“似此滅界之中,有無窮大法,只需派來一名靈慧之士,也不需本身有多大神通,只需參悟了幾項滅界大法,便是勁敵了,看來阿神陀亦不肯壞了世尊當年所訂法度,不肯讓滅界之法輕洩於外了。”
原承天道:“就算阿神陀不肯輕易將滅界法術輕洩,但四侍畢竟在這滅界之中多年,怎的連一項大法也不曾修成,瓏兒,你若是世尊,又會怎樣安排,方能萬無一失?”
九瓏微微一笑道:“那世間最難測之事,莫過於機緣二字,世人瞧那機緣,實是雲裡霧裡,百般求索而不得,甚至許多世人,認為機緣二字實屬無稽之談,但古語有云,機緣天定,阿神陀既修成禁重天境界,擺脫天地索縛,視那機緣二字,就算未必是如掌上觀紋,也定可略知一二,我若是阿神陀,只需斷絕了這四侍的機緣,便不用擔心四侍修成滅界強橫法術了。”
原承天點頭讚道:“瓏兒此言,幾近天道了。”
九瓏道:“雖是如此,正所謂天威難測,阿神陀是何居心,此刻也難以測度,我等只管照著我心中所想,一步步行去。船到橋頭,自有說法。”
原承天笑道:“不錯,雖是前途難測,但總不能因噎廢食,你我所行之事,天下有幾人當得,自然是步步生劫,若是縮手縮腳,心存畏懼,那還不如做了個避世潛修的逍遙散修罷了。”
九瓏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天下人皆可避世,承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