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璇機煩不勝煩,就讓侍琴擔起一項大任來,若是那前面擋不住的,就委託侍琴來擋。二人私下商議了,若是那通家之好,蘇璇機抹不過面子,就只好放進來,輪到侍琴這一關時,或言九瓏閉關,或說九瓏出遊,總之要想盡千般理由,也不能讓外人得見九瓏。
自從定下這條計策,九瓏果然清靜了許多,那蘇氏的知交好友,蘇璇機自然要給足面子,便放她過來。可到這侍琴這一關,卻又認得誰?只管尋個藉口打發了就是。
因此侍琴聽到風鈴響動,就知道又是有人求見了。
侍琴匆匆下樓,絲毫不敢怠慢了。這倒不是說侍琴生怕失了禮數,而是那些求見者往往心急,三步並做兩步,就會闖進樓中,一旦進樓進到九瓏,侍琴哪裡還能做主?
因此務必要搶在來人進樓之前,將其截住了才是。
不想這次一直走到院門,也不見來人。侍琴心中甚奇,怎的這次的求見者這般沉得住氣。
來到院門口一瞧,那門口立著一名女修,一身白衣似雪,面上神情,更冷過冰雪十倍。瞧見侍琴,也只是微微頷首,更不說話,只等侍琴來問。
侍琴雖只是羽修境界,因在蘇氏多年,也不知見過多少大德大能之修,眼力甚是高明,她細瞧此女,心中也不禁生出寒意來。
只因此女乃是靈豹化形,那眉間的殺意純屬天生,雖只是仙修境界,可若是與人鬥起法來,只道極道之士,亦要退避三舍的。
侍琴便笑道:“敢問仙子高姓大名,來此有何指教。”
女修淡淡的道:“賤妾雪豹仙子,是為慕行雲公子侍將,今日奉我家公子之旨,特來求見九瓏仙子,有薄禮送上。”
侍琴微微點了點頭,她倒是聽說過,那慕行雲自小收有兩名侍將,皆為靈獸化形。一為靈豹,一為靈狐。那靈獸若想化為人形,除了境界高深時自我變化之外,另一個方法,就是修行化形功法。
以慕氏大能,將兩名靈獸化形,倒也不難。而既被慕氏挑中,充為慕行雲的侍將,必定是大能異技者。這就難怪侍琴一見此女,就心中生出寒意來。
慕行雲既然已向蘇氏求親,雖無結果,可雙方原就議定,且待數年後再議的,因此二人的關係,也比那尋常好友親近了許多。此刻慕行雲派人送禮,雖令人驚訝,倒也合乎規矩。
侍琴笑道:“行雲公子倒也想得周到,奈何我家小姐今日恰好不在府中,還請將禮物留下,等小姐回府之後,再做計較。”
雪豹仙子微微皺眉,知道侍琴必不肯讓她去見九瓏了,口中卻道:“也好。”
侍琴微感驚訝,按理說這雪豹仙子既是靈獸化形,又能有多大的心境修為,不想卻能隱忍,由此看來,那慕行雲公子倒也訓侍有方。
九瓏與原承天一事,此刻已是天下皆知了,蘇氏上下雖然人人不敢提那原承天的名字,可誰人不知原承天與九瓏的雙修之盟。
侍琴生為九瓏的貼身女侍,自然是更加關心,就於多方打聽,將那原承天的點點滴滴,盡數探得詳盡。既然九瓏傾心於原承天,侍琴只有比九瓏更加愛惜原承天才是,因此見到慕氏來人,哪裡會讓其有一絲機會見到九瓏。
雪豹仙子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盒來,這玉盒寒氣逼人,離著數丈,就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侍琴急忙運用真玄相抗,才勉強抵住了。
雪豹仙子道:“此盒中乃是一根鳳羽,據傳火鳳曾下界與浮羅天河中的大能靈禽一斗,雖傷了數名大能靈禽,卻還是被打落一根鳳羽來,恰好為公子所得。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侍琴身在蘇家,自是見過世面的,可聽到“鳳羽”二字,也是嘖嘖稱奇,面上自然古兒不波,道:“此物倒也難得。”
伸手將玉盒接過了,那玉盒觸到手掌,按理說寒氣更重,不想那寒氣之中,卻透著一絲暖意,讓人渾身暖洋洋的,就好似偎爐觀雪,又怎懼雪冷冰寒。
侍琴心道:“這鳳羽果然厲害,被這寒玉包裹了,又被叔下極強禁制,這暖意仍是要透將出來,慕行雲出手倒是大方。”
雪豹仙子見侍琴收了禮物,抬手一揖,道:“禮物既然收下,在下告辭。”說罷轉身便走,瞬間就不見人身影。
侍琴這才轉身,剛想回轉樓閣,忽見窗臺上露出一道人影,正是九瓏了,那九瓏瞧著雪豹仙子遠去的身影,緩緩搖了搖頭。
侍琴忙道:“那慕行雲公子送來大禮來……”
九瓏展顏笑道:“平時只稱他姓慕的,此刻卻喚作公子,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