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謂是毫無抗禦之能,若是有修士自遠處祭施法術,便可輕易誅殺臺上修士,蘇元二氏設此禁制,亦屬當然。
但想來蘇元二氏設制這禁制時,絕不會想到,會有人以七月心刀這樣的強大法術打擊洗魂臺邊修士,因此這道禁制最終仍被心刀銀光洞穿。
不過那銀光被這禁制力阻,亦是減弱許多,銀光已然化成一線了。
只可惜饒是如此,這心刀銀光,仍非銀狐麗仙所敵。
銀線放出絲絲縷縷的光芒,將銀狐完全罩在其中,那銀狐憑著本能用力掙扎,仍是動彈不得,於是那銀線“刷”的一聲,就向銀狐頭顱擊來。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斜斜掠來,恰好擋在那銀線上,這心刀銀光雖被禁制耗去大半了,仍是極其厲害,此修以肉身抵禦,如何能夠活命?
黑齒公雖一時瞧不清這修士是何相貌,自何處來,但這洗魂臺有澄境四面環繞,無論那修士從何處來,皆要被耗去真玄。這也是那修士唯有以肉身抵禦心刀的緣由了。
可惜這修士的肉身再強,在心刀面前,也不過如同一張白線罷了,這心刀洞穿了修士的身軀之後,豈不是還可誅殺了銀狐?
那修士以身軀擋此心刀銀線,果然立時全身皆碎,但今日之奇事層出不窮,修士身軀碎裂之後,立時再次凝聚起來,仍是擋在心刀前面。卻見那心刀的銀光更是弱了。
就這般連碎連聚,心刀終於法力盡耗,化為烏有。
黑齒公等人這才瞧得明白,原來這修士與原承天相貌身材一般無二,竟是原承天的靈偶,也不知原承天用何手法將這靈偶傳來,終於替銀狐麗仙擋住此劫。
在那靈偶以昊化之軀連擋數記心刀銀線時,千里外的慕行雲忽的一笑。
身邊女子早就存了滿肚子的疑問,見到慕行雲綻開笑顏,知道終於開口,便急急問道:“公子,公子……”
慕行雲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要救原承天?”
那女子搖了搖頭,輕嘆道:“黑狐雖想勸公子趁機誅殺此子,以免後患,可公子既然已將此人視為對手,自然會堂堂正正的將其擊敗,又怎會動用卑鄙手段。元青師祖雖是用心良苦,實不知公子也。”
慕行雲點了點頭道:“知我者,黑狐是也。”
黑狐被慕行雲稱讚,俏臉生暈,那形容說不出的風情萬種,便笑道:“若是雪豹姐姐知道公子這樣說,也不知會生出怎樣的事來。”
慕行雲微微笑道:“雪豹自然也有她的好處。倒是不偏不倚。”
而那黑狐雖是風華絕代,慕行雲自始自終,也不曾以正眼瞧她,似這般絕代佳人,在他眼中,也就是泥塑木偶罷了。
黑狐將笑容一斂,道:“公子既不肯在此刻誅殺原承天,自然得不到麒麟精血了,卻不知到了仙會之上,如何迎敵?”言罷神情極是憂慮。
慕行雲淡淡笑道:“既然是要堂堂正正的與原承天一戰,那麼我也只能自降境界了,我此刻已是太虛初修境界,等到了仙會之時,恰好可降至極道大成。豈不是恰好可與原承天做個對手。”
黑狐道:“若是姬氏與慕氏同時在第一輪勝出,倒是可與姬氏遇到了,黑狐對此戰好生期待,結果自然是公子大獲全勝才是。”
慕行雲瞧向洗魂臺方面,那笑容漸漸收了起來,肅容道:“同輩修士之中,唯此人方是對手。此次洗魂臺之役,此人早就智珠在握了,偏我小瞧了他,巴巴的來此替他護法,卻不想差點被他笑話了。”
黑狐道:“此戰黑狐也瞧得雲裡霧裡,只知道原承天處處佔先,我等諸人的算計,似乎皆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一些關鍵之處,著實是猜他不透。”
慕行雲道:“那細微之處,你細細參悟便是,自有你的好處。此戰最關鍵處,在於他早就設下手段,使那洗魂陰風對已身無用,這才可以動用心神念想,讓那早就暗侍在側的靈偶現身,擋我心刀銀光,否則這麗仙必死無疑了。”
黑狐苦笑道:“這段話說來容易,可其中的關鍵微妙之處,定要讓我參悟多時了。”
慕行雲哈哈笑道:“人生得此對手,豈不快哉,說來對那仙會之戰,我也生出幾分期待之意來。”
說罷將身一遁,已不知去了多少裡,黑狐怎敢怠慢,慌忙化身為一道黑光,緊追慕行雲而去,口中嗔道:“公子,等等我,每次都是說走就走,害得人家苦苦去追。”
話中雖有怨懟之意,其實心中卻是歡喜無限了。
這時洗魂臺邊寂靜寂無聲,麗仙已轉化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