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刀訣雖構不成多大的威脅,可讓原承天在此女面前誅殺其情郎,原承天總是不忍。
而若是讓風七動手,卻又擔心風林二家就此失和,昊天又要掀起血雨腥風,倒不如萬般罪過皆歸已一身,那林氏若想報仇,也只管衝著自己而來。
也唯有如此,方是那大勇大慈之心。
當下就將金偶喚出,以傳送訣交替向前,量那林鶴真遁速再快,又怎能敵得過傳字訣之妙。
也就數十息時間,原承天已去了萬里,心中計算極道之修的遁速,知道很快就要追上了,便將神識盡力的施放出去,以探林鶴真的行跡。
那空中的靈息淡淡,正是林鶴真途經此地之像,而越往前行,這靈息也越是強烈,原承天知道就要趕到了,便將無鋒之劍緊握在手,同時向金偶與刀君魔晉南傳去法旨。
他道:“此番與這林鶴真動手,務必要竭盡全力,此人大奸大惡,又是林氏嫡系弟子,想來必有驚人神通,諸靈可努力向前。”
塔中諸靈連同金偶齊聲應了,諸侍靈皆是心頭火熱,只因跟隨原承天多年,何曾見過原承天這般急切的?這也是當年雲裳的遭遇太慘,原承天於九淵之中,已然立過誓言,此次正要是依誓而行。
便在這時,神識中終於探到一道身影,此人白衣飄飄,金冠耀眼,正是那林鶴真了。
說來這林鶴真著實是個風流俊俏的人,就算是在這無人空曠之人,其身姿亦是飄飄若仙,這也難怪當年的雲裳,此時的風六娘皆為此子傾倒了。
原承天的神識既然探到了林鶴真,想這林鶴真此劫如何能逃,原承天剛想再讓金偶祭出傳字訣,忽見林鶴真的前方飄來一朵青雲,原來是一名女子手執皮鞭跨黑虎而來。
那女子身穿窄袖小襖,腰身唯有盈盈一握,腰繫短裙,赤著一雙彎月天足,瞧來甚是妖饒。見到林鶴真,面上頓時飛過一道紅雲來,將手中皮鞭朝虎背上一抽,此虎嘶吼一聲,連跳帶躍,剎時就到了林鶴真身邊。
林鶴真嘻嘻一笑,遙遙就伸出手去,道:“勞你在此等候多時,鶴真心中何安。”
那女子卻叱道:“少來對我甜言蜜語,我只問你,你這是從哪裡來?”
林鶴真道:“自然是從風氏處而來?”
騎虎女子玉容失色,叫道:“果然是私會風氏六娘去了。”手中皮鞭刷的抽了過去,那林鶴真卻不閃不避,任這皮鞭及身。女子面色又變,慌忙收手,可那鞭上的金罡,還是從林鶴真臂前擦過,將那件雪白的法袍劃過一道裂痕來。
騎虎女子又是氣又是心痛,忙的跳下虎背,叫道:“你這死人,怎的不避?”便要上前察看傷勢。
林鶴真嘆道:“我知此鞭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卻不知我心中之痛,猶勝於你。”將衣袖一拂,不肯讓女子近前探看傷勢。
騎虎女子不由得流下淚來,叫道:“鶴真,是我錯了,我知道你去了風氏那裡,就由不得胡思亂想了。你只饒了我這一遭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鶴真佯裝又怒又笑,伸指在騎虎女子額上一指,嗔道:“那風氏是我林氏這次仙會上的對手,自然要與其虛與委蛇一番,難不成我真的喜歡那個刁蠻女子不成?風六娘除了出身,又有哪樣比得過你?”
騎虎女子被這番話說的眉花眼笑,便將驕軀依偎了過來,這次林鶴真倒也不拒,將那女子的纖腰緊緊摟住,又湊著那女子的耳朵,悄悄說了數句,惹得那女子格格嬌笑起來,又作勢捶打林鶴真的胸口,卻怎肯用力?
原承天見那女子又偷偷去瞧林鶴真法袍上的破口,瞧其果然無事,這才放心。原承天心中不由嘆息,這林鶴真果然是好手段,所遇著的每個女子,對他都是這般死心塌地,卻不知此人怎的不知魘足,便得了女子的真心,也不知愛惜。
這世間的女子或是千驕百媚,或是刁蠻任性,可絕大多數都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心中若有了一位男子,就再也容不下他人。而女子一旦用了真心,就算是百死亦不悔,這該如何難得?
可偏有男子視這風流罪過,只當是榮耀一般,得了一個,便想再得一個。就因著這樣的行徑,使得天下其他誠實的男子,也無端背了罪名,讓人情何以堪。
原承天見這女子在側,心中突的生出一個念頭來,最好是六娘在場,讓她親眼瞧見了,也好讓六娘死心,也或可讓那騎虎女子,也認清林鶴真的本來面目。
於是也不動手,而是向風七急急的傳去信訣,讓那風七速速尋到風六娘,也好眼見為實。
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