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道:“我乃不死之身,你又如何收我元魂?”
風宗遜道:“少不得勞煩你去煞龍塔中消磨了修為法力,到時我修成魔龍巔峰境界,自然有法子收你。”
魔七隻好點頭,這時風宗遜祭起煞龍塔,將魔七收在塔中。
這時銀偶又將魔龍本體放出,諸多魔龍分魂立在龍體之側,皆是默默無言。這些分魂知道大限已到,且身在天地殘卷之中,便是心中不肯,又怎能拗得過大帝的法旨?
風宗遜一一將諸多魔龍元魂收了,有的元魂還需進入煞龍塔中消磨,有的只需一掌斃殺,將元魂收在玉盒之中便可。
此時魔九已不知逃去了多少萬里,但面前濁氣稀薄之極,顯然並非在九淵之中。
魔龍忖道:“我此刻身在天地殘卷之中,又得大帝加持,若只管遁去,便是行了幾千萬裡,也仍在卷中。說不得,只好拼個魚死網破。”
她取下腕上金鈴,將手一拍,那金鈴就懸在頭頂,一道金光射將下來,將其全身罩住,忽的金光一斂,那魔九的身形就瞧不見了。
九淵第九重處因魔龍分魂一事,正擾得紛亂不休,但九淵第十七重處,卻是另一最後在風景。
此處哪有濁氣烏雲,唯見青山綠水,白雲悠悠,說來竟與仙庭無異了。
而一座青山之巔上,正有兩名修士倚石而坐,面前鋪著一張殘卷。
左首那人正是原承天,右首那人風神俊逸,超凡絕俗,似乎比原承天更勝三分,自然便是九淵之主,與創世世尊分庭抗禮的世間唯二神尊九淵大帝。
二修都在瞧著天地殘卷,那畫中情景,自是歷歷在目,等瞧見魔九消失時,二修皆是神色不動。
原承天道:“魔九終是不肯,為之奈何?”
大帝道:“世尊意下如何?”
原承天道:“那事情若是做得容易了,豈顯出風神執的心志來,收去九淵魔龍分魂,若是一蹴而就,未必是福。”
大帝撫掌笑道:“果不枉你去塵世歷劫一場,那世道人心,已逃不過你的一雙慧目了。”
這時原承天向殘卷中瞧去,風宗遜已收了魔龍諸魂,果然留獵風不噬。只是風宗遜雖收了魔龍諸魂,但因諸魂神通不一,若想一一噬去,亦需花費極大的工夫,這也是風宗遜職責所在,縱是千難萬險,也在所不辭。
忽見九瓏在卷中立起,向上揖手道:“大帝,我本元極仙子轉世,隨世尊歷劫,今有魔龍分魂魔十三,為世尊九世歷劫首從之侍,這福緣非同小可。又因獵風性情忠勉,實為世尊不二佑助,還盼大帝體察此情,饒獵風元魂不噬。”
大帝聽到此言,微微一笑,轉向原承天道:“世尊意下如何?”
原承天道:“以宗遜手段,又收了十一道分魂,想來假以時日,必能收伏魔九,只是獵風之事,還需容情。”
大帝眨了眨眼睛,道:“此事有何道理,你說來聽聽?”
原承天道:“天道若缺,凡事豈可求全,且宗遜對獵風情深意厚,若是勉強他收了獵風,反倒會心生怨恨,到時天地之間,再無一人為他所忌,只怕這邊收了魔龍,卻多出一尊神魔來。”
大帝嘆道:“世尊之言是也,法度莫過於人心,收了十三道魔龍分魂,固然替天地了結一事,若激得宗遜性情大變,又怎是蒼生之福?”
其實原承天深知,便是自己不替獵風求情,大帝早就做了安排。
原來獵風剛到九淵便被大帝喚醒體內魔龍元魂,且安排在九淵七重修行,若大帝要取獵風元魂,又何必為此?
且魔龍若是十三道元魂一個不少,完全合體,其神通之強,便達不可思議之境界,到時大帝也未必能壓制得住了。
唯留獵風元魂在外,方令風宗遜有所顧忌,這也是御眾之道。
需知那人心是隨著自身修為強弱身份地位而變,凡俗之輩只知溫飽,仙修之士便求長生,到了大帝魔龍這樣的境界,便求創萬世之業,但唯因兩者皆是神通廣大,一旦略有不合,便殃及天地蒼生。
大帝留獵風元魂於外,或可言是私心,亦可言是天道,只因大帝之心,唯念蒼生罷了。
因此原承天與九瓏前來替獵風求情,大帝自是順水推舟。原承天與大帝相比,自是境界低微,但因早立志修天道之修,於諸多事務,便與大帝的心思不謀而合,二修皆是世間至仁至德,行事的手段相差無幾,自是不足為奇。
大帝便開口道:“元極,你既有所請,我焉能不從?就饒獵風元魂不噬,卻令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