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豈不就可將我二人藏住,又何必再出慝蹤之符?”
原承天道:“我只問你,我若讓你身處一個極危之境,你敢還是不敢。”
獵風毫不猶豫的便道:“獵風一身,皆為主人所賜,主人要怎樣安排,獵風便是怎樣,哪裡管他什麼危險安全。”
原承天點頭笑道:“若論膽識豪氣,天下能勝獵風者實不多矣。其實我雖以慝蹤術將你藏住,只怕此術卻是瞞不過玄離子的,是以我以慝蹤術藏起你來,不過是想引那玄離子過來罷了。”
獵風道:“引那玄離子來了之後,我又該怎樣?”
原承天道:“我猜那玄離子此刻必在門戶處潛藏,並正用靈識探我蹤跡,此刻你慝蹤藏影,他的靈識自是探你不到了,不過此人修為通玄,必有高明法術,能看透你的身影,他既見你遲遲不動,便會有兩種選擇了。”
獵風笑道:“原來主人又是在施計了,獵風最是愚笨,別人的心思自是猜他不出,偏偏主人猜起來就像是掌上觀紋一般。”
原承天道:“哪裡有你說的那般容易。”
獵風道:“玄離子若是見我不動,又會如何行止?”
原承天道:“其一,此人算定我總要透過門戶逃離此處,那麼他只要穩守門戶,絕不擅離半步,我自是無可奈何,到最後我也只能硬著頭皮闖關不可。”
獵風道:“若是如此,對主人而言可謂糟糕之極。”
原承天道:“他的第二個選擇,就是見你遲遲不動,便按捺不住,動身前來擒你,卻不知我早就藏身在門戶近處,一見他離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門戶之中……”
獵風聽到這裡,忽的道了一聲“唔。”卻再無一言,可是神情已是黯然,心中忖道:“主人此計雖好,卻是將我拋下了,也罷,我獵風此命,原是主人所有……”
她心念動處,原承天怎能不知,卻見他微笑道:“獵風,你雖是我的侍將,可是有一項御侍之術,我始終未曾對你施展。”
獵風疑道:“何為御侍之術?”
原承天道:“御侍之術卻是將侍獸視為法器一般,意念一動,便可將侍將收回,只是此術對侍將身軀有損也就罷了,這般御侍,那侍將侍獸有何尊嚴可講,不過是淪為法器般的器用之物,原某實不願為之,不過值此性命交關之刻,那也只能委屈於你了。”
獵風聽到原承天並不是要將她犧牲,心中自是一鬆,暗罵自己甚是糊塗,怎麼就想到被主人拋棄這種無稽之念去了,原承天可是為了自己,才不惜犯險,到來這八層浮塔之中,替自己去尋那移花玉木,又怎會將自己犧牲,看來自己雖是豪邁自詡,有時也免不得有兒女心思。
再聽到自原承天不肯動用御侍之術,卻是因為要替自己保住尊嚴,自是覺得心裡歡喜,而最後聽到原承天溫言解釋,而其話中更有歉疚之意時,獵風便覺心裡一酸,像似是要從心窩時滴下淚來。
她自修仙鬼雙修之道,其身日益趨向凡體,先生肌膚,後長血脈,七情六識,無一不備,然而這流淚之能,卻遲遲未得,原因是這流淚之術實為凡人柔弱之像,於仙修之道毫無益處,創此仙鬼雙修之法的大修異士,自然不會顧及此能,故而獵風雖有感於心,卻哪裡能流出淚來。
只是此刻獵風卻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那原承天自收自己為侍將以來,初時自是嚴厲,可此後對自己卻是關懷備至,處處用心,哪裡還曾將自己視為侍將,分明是將自己當成親人一般,有這樣的主人,豈不是天大的福緣。
卻聽她其聲嚶嚶,大有小兒女之態,若是再流下兩行淚來,自是形神兼備了。
原承天笑道:“想不到我一番話,卻惹你動了七情,誤你清修不少,你既聽清了,我等便照此行事,到時我動用御侍之術,自可將你收回,那玄離子可就撲了個空了。”
獵風好不容易穩下心神,道:“主人既然計策已定,就照此行去,獵風只擔心那玄離子不肯上當。”
原承天嘆道:“若是如此,那也是天意,此番鬥法,斗的不是法力玄功,斗的卻是心境,那玄離子急欲得到太一弱水,已是難以定心,但此人的心境究竟高到何種程度,卻難預知,正所謂但盡人事,各憑天命罷了。”
於是動用禁字訣化黑焰為凡火,在空中緩緩而行,不一刻便欺近八層門言左近,於是就隱在空中,卻不敢用靈識去探玄離子的身影。
此番行事,全是原承天憑空猜測,並無半分實據,是以此事是否奏功,原承天自也是心中忐忑。
如此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