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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那丫鬟笑了笑,道:“想來你不認得我,我叫凝純,前些時日在梅香苑中見過你一面。玉菱是我的表姊。”

“怪不得……”怪不得方才那樣笑時,模樣與玉菱有*分相似。

阮小么恍惚記起,那日梅香苑中匆匆離去,是見過這麼個人,也是眉眼柔和,心氣平淡,然而一想到她是玉菱的妹妹,親近的心思便煙消雲散,一想到方才玉菱在堂上說過的話,她便不由氣悶。

她是苦主便罷了,也犯不著那樣落井下石吧!搞得自己柔柔弱弱似朵小白蓮,自己倒成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凝純仍在安撫她,“今日主子都不在府中,大人也不好專權擇斷,必得等上一夜,到明日再行處置,瞧你頗得主子青眼,想必不會吃什麼苦頭……”

“多謝姐姐。”阮小么撐起一絲笑意。

凝純卻低低嘆了一聲,眸子裡透出了些不平與自責,輕聲道:“都是我不好,我當時瞧見那鐲子,也沒經腦子想,便直接說出來了,卻沒想到錦繡與香玉那兩人與你不對付,倒藉機生事,惹出了這許多麻煩……”

阮小么沒開口,只是沉默。不大一會,凝純便又開始為她抱不平,“你不曉得,平日裡我也在側妃那處伺候,見過了那二位姑娘的德行,什麼本事也沒有,專會在主子跟前媚上討好,擠兌下人。偏側妃就喜她們二人,殿下這才提了她們做大丫鬟,否則,憑她們這性子,哪能上得了這高位!妹妹也是因主子稍稍看重了些,便得了她們如此為難!”

阮小么聽出了一兩分意思,錦繡香玉兩人雖得側妃喜歡,在其他下人面前卻不太得心;另外,這凝純……果然和玉菱是一家的。

不著痕跡的搬弄是非,若自己再蠢些,恐怕便覺這姑娘是個大好人,說不定還給人當槍使了。

她憂心著自己那屋的情況,眉頭便一直緊鎖著,幾乎未舒展過。過了一炷香時間,終於聽得外頭響起了一隊腳步聲。

凝純忙站起身到屋前恭候幾人,阮小么立在堂前,一動不動。

為首的仍是朗赤,後跟著那婆子,再後頭是那幾個丫鬟,幾人身邊,同走著幾個婢子,手中緊握著什麼東西。

朗赤一進來,便讓人將東西擱在桌上,向阮小么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阮小么一瞧,只覺心頭像沉著一塊秤砣,直直墜到了最底層,壓得她喘不過來氣。那桌上擱著的東西,她從來未見過,零零總總好幾樣,無一不是精巧細緻的小玩意兒。

一把檀香骨絹綢面鑲絲繪春日山嵐的摺扇、一副紅翡掐鏤銀墜子,另外一支晴鶴吐雲墜米珍珠的象牙短簪,銀亮的面兒映著搖曳澄明的燈火,刺得她眼睛一陣發疼。

這些人栽起贓來還真是不遺餘力,阮小么緊抿著唇角,搖了搖頭,“奴婢不認得這些物事。”

“這都是從你箱奩裡頭的衣服裡搜出來的,你竟然還想否認!?”那婆子冷哼一聲。

阮小么挨次看去,朗赤面色如常,只是眼中帶著些鄙夷;玉菱神色晦暗,彷彿有些心傷;錦繡嘴角勾著冷笑,一副瞧好戲的模樣,香玉稍內斂些,也不過一丘之貉。還有個凝純,眼中透著一股不可置信的神情,似是沒想到她是這種宵小之徒。

果然是給她設的局,專等著她往裡跳。

阮小么知這回百口莫辯,道:“奴婢向來手腳乾乾淨淨,我知大人不信,將如何處置奴婢?”

“杖責,刺字,發賣。”朗赤答得很乾脆。

刺字什麼的,想必就不用了……

“既然無話可說,即刻便準備杖責吧!”那婆子開口道。

“慢著!”她聲音清亮,又使得那幾雙目光齊齊落在了自己身上,“大人行刑前,可否聽阮小么一言?”

朗赤不欲與她糾纏,然阮小么緊盯著她,目光澄澈若水,絲毫沒有伏罪後的狼狽,只又對他道:“奴婢知曉自個兒冤枉,難道大人連個申辯的機會也不給奴婢麼!”

“鐵證如山,你還有冤?”朗赤有些惱怒,揮手不去理睬。

阮小么道:“大人需知,奴婢那臥榻的屋子並不是只有自己獨住,小曲兒也在那屋,況平日裡並未嚴防死守,若有人要栽贓陷害,再容易不過!況且,若是奴婢偷了東西,定然會找了機會便送出府,何至於藏在並不牢靠的地方,袖子裡還揣著一個?”

“你想避過風頭,因此暫藏衣物之中;帶著其中一個出府,是為試水也未可知!”朗赤道。

“待到明日,便可知那鐲子並不是哪裡偷來,而那幾樣東西,”她指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