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連周邊府郡都有流傳。
楚狂歌就是五年前,經過宛定郡旁邊一個小鎮時,聽人說起的。
這rì,天sè剛亮,朝陽還未驅散早晨的薄霧。
宛定郡城門初開,官道上有零星幾個農夫菜販,正趁著曙光,將一筐筐剛剛採摘的新鮮蔬菜挑運進城,湊個早市。
一個衣衫破舊的中年農夫大概是走累了,就坐在官道旁的一塊大石上歇個腳,抽袋旱菸,旁邊有個六七歲的孩童,正一臉興奮地東張西望,不斷催促農夫進城。
農夫笑呵呵,不去理他,不過一會,那孩子忽然靜了下來,看著官道,不再說話。
農夫微感奇怪,順著孩童目光看去,就見薄霧之中,一個道人慢慢走了出來。
這個道人年紀不大,不過十七八歲模樣,臉上那一份平和淡然,卻又和他的年齡似乎不相稱。
農夫覺得這個小道士大袖飄飄,似乎每步踏下都不會沾染塵土的樣子,就算走路走得也這麼瀟灑,比自己這樣的粗漢可強多了。
這個小道士乍一看普普通通,但細看一會,就覺得他身上流露的氣質,似乎能讓人平靜下來,連他活潑好動的兒子,竟然也受到感染。
秦石見前方路旁,一大一小似乎是父子的兩人一直看著自己,走了上去。
“請問大哥,前方莫非就是宛定郡麼?”
農夫還未回到,那孩童搶先道:“是!我今天就是第一次來,聽說郡城很熱鬧,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情緒低落下來,說話越來越輕。
農夫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輕嘆一口氣,道:“前面就是宛定郡,莫非小道長是來瞻仰黃芽仙人聖像的?”
秦石沒想到自己還沒問,農夫就先說了,似乎猜到自己的來意。
農夫見秦石的表情,笑了笑道:“道長一看就不是宛定郡人,這幾年,像道長一樣的,來得可不少,都是來瞻仰黃芽仙人聖像,找仙緣的。”
秦石臉sè不變,這段時間來,這樣的地方見過不少,大都是會吸引一些所謂的修道之士前往的。
“黃芽仙人一定會讓我娘好起來,誠兒今天要給黃芽仙人磕一百個頭!娘身子好了,誠兒就高興,爹就高興,就能給我做新衣服,過年給我做頓肉吃!”孩童誠兒大聲道。
農夫愛憐地看了兒子一眼,嘆了口氣道:“道長莫怪,只因他娘得了重病,苦了他了!”
秦石雖然情緒很少有大的起伏波動,但聽了孩童的話,看著他身上已經洗得發白,至少有四五處補丁的衣服,還是心裡微微一酸,想起自己的身世,有些感觸。
他問了問農夫家裡的情況和他妻子的病情,再摸摸誠兒的頭,便轉身離去。
誠兒忽然覺得手裡多了一樣東西,低頭一看,銀光閃閃,他只見過銅錢,根本不認識銀子,問農夫道:“爹,這是什麼東西?”
農夫見到兒子手中的銀子,猛地一顫,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
“道長,您……”農夫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哽咽。
秦石沒有回頭,他見不得別人感恩戴德的模樣,自己只是憑本心行事而已。
農夫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喊道:“道長,您千萬不要去城北外黃芽山,聽說這一年來,進山尋仙的人,有許多都不知所蹤,都說是得了仙緣昇仙了,但都沒人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秦石聽到了農夫的話,笑了笑,繼續進城。
仙緣哪是這般易得的,僅烘爐境的功法就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修成,更別說‘靈闕三境玉京十二重樓’越到後面肯定越是艱難。
進個山就能成仙,也就是普通百姓的看法,在秦石看來,荒謬之極!
不過如果進山之人真的都消失不見了,一定有奇怪的地方,倒是真要前去看看。
宛定郡內,要說最為知名的地方,不是郡守衙門,不是集市,而是城北頭那座‘黃芽仙觀’,觀中就供奉著黃芽仙人。至於城外,自然就是黃芽山了。
秦石在朝陽升起的時候,踏入了觀中。
這道觀新造沒幾年,規模不小,光觀前上香的那隻紫銅香爐就有七八百斤的模樣。
爐中豎著三柱還未燃起的高香,中間一柱足足有四尺多高,chéng rén小臂粗細,左邊一株略小,右邊那柱最短,倒也氣勢不凡。
觀中一個肥胖道士看來剛剛起來,還有些睡眼朦朧,見秦石進來,立刻jīng神一振,臉上睡意全無,趕了上來。
“這位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