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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出一個訊息,是錢士崢傳來的。

——聽說你跟未婚夫同居了?

蔣悅一愣,正想問對方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又想起錢士崢的父親跟他的父親就在同一個地點工作,不可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他有點尷尬,悄悄望了身旁的人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不為所動地望著前方,似乎正專注於駕駛,但表現出來的模樣卻像是對車上的另一名乘客沒有任何興趣。

他按了幾下螢幕,悶悶不樂地回應道:你想太多了,不是同居,只是寄宿。

與身負婚約的物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要說不是同居,實在很難讓人信服。不管怎麼樣,蔣悅都不想用這種關係定義彼此,住在一起的這幾天以來,霍重錦總是早出晚歸,好像渾然忘記家中還有一個新房客,幸虧對方僱傭了專業人士定期打掃與準備食物,要不然蔣悅可能還得自食其力。

就算蔣悅再怎麼豁達樂觀,被忽視到這種程度,也已經明白對方是真的不想與他發展任何關係。儘管他也是這麼想的,但他至少還想著該維持表面上的和平,而對方卻連表面工夫都不想做,沒有旁人在場的時候對他向來不假辭色,蔣悅也並非全無怨言。

就在這時,螢幕上又跳出了新的訊息。

——晚上有空的話,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附註:沉惟也會去,你懂的。

蔣悅看著這段話後面附上的笑臉圖案,還有那個人的名字,幾乎什麼都沒想,便立即傳了訊息過去,答應了錢士崢的邀約。

相較於霍重錦這種冷漠尖銳的性格,還是斯文有禮的沉惟更加吸引他。蔣悅想到這裡,不由得朝對方悄悄瞥去一眼;如果不是這種性情的話,對方或許會很受歡迎也說不定,他試著想像霍重錦露出溫柔微笑的模樣,登時感到一陣惡寒。那副模樣簡直像是人格崩潰似的,他肯定霍重錦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在他面前露出那種神情。

「你在看什麼。」男人忽然開口道。

蔣悅愣了愣,意識到對方察覺了自己的視線,不免有點窘迫,「沒有……」

「晚上的時間空出來。」霍重錦看也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地道。

「什麼?」他的反應慢了一拍。

「我父親想要見你一面。」

「但、但是……」

蔣悅不是不明白,寄宿在對方家中,再加上口頭約定的婚約,要他跟霍重錦的父親見一面,打聲招呼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霍重錦明顯對這件婚事興致缺缺,居然會主動提出這一點,多少讓人有點訝異。

「我晚上已經跟人有約了。」他為難地想了想,還是這麼說道。

「那就推掉。」對方不由分說地道。

那種斬釘截鐵的口吻著實令人火大,蔣悅的神情變得僵硬,「是你自己說過的,我們之間互不干涉,既然如此……」

霍重錦望向他,臉上面無表情。不知何時,汽車已經靠著路邊停下,蔣悅意識到對方似乎是想跟他討論這件事。

「你晚上跟誰有約。」霍重錦問道。

蔣悅萬萬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猶豫片刻,含糊道:「朋友……」

「是很重要的朋友?」霍重錦幽深的目光凝視著他,彷佛若有所思,「又或者,不只是朋友?」

蔣悅一怔,某種程度來說,對方也算是猜中了真相,他一時有點慌亂,只覺得臉頰都開始發燙。

被人說破這件事,令他多少有點窘迫,蔣悅垂下頭,不敢直視對方,而霍重錦卻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反而伸手托起他的下頷。這並不是情侶接吻時那種浪漫的行為,霍重錦的力道不小,蔣悅被強迫著抬頭仰視對方,連視線都無法迴避。

他愣了愣才回過神來,不由得叫道:「你做什麼!」

「你在心虛。」霍重錦語氣篤定,神情平靜。

蔣悅啞口無言,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霍重錦突兀地問道,「男人,還是女人?」

「不管怎麼樣,都不干你的事。」蔣悅終於忍無可忍地道,同時推開男人託著他下頷的手。無論如何,他是會對同性有興趣的人,但卻沒什麼相關的經驗,當然不習慣這種來自同性的突如其來的碰觸。

霍重錦被他推開手也沒露出慍色,只是思索著什麼似的打量著他,那目光不帶分毫多餘的感情,就像毒蛇盯著青蛙一樣,蔣悅被對方看得毛骨悚然,終於忍不住出聲,打破了車內的尷尬寂靜。

「又怎麼了。」

「你跟旁人有約,是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