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人。
持久的戰鬥使得蘇德兩軍間的傷亡不斷增加,戰鬥力消耗極為嚴重,因此軍部才將那些前期因傷或因病回國計程車兵、軍官中已經痊癒出院的緊急召集起來,全部送往前線。沃爾特3月17日離開維也納,當天夜裡就被運兵悶罐車從波蘭邊境城市赫爾姆運到了德米揚斯克,沒有多做休息,近萬名士兵、將官就被運輸戰機送上了前線,加入了增援戰鬥。
1942年3月21日,就在沃爾特回到前線參加戰鬥後不久,德軍在包圍圈上打通了一個狹窄的走廊,併力圖讓被圍的德軍從這條走廊中逐漸的撤到包圍圈外的安全地區。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隨著戰鬥的白熱化,這個走廊被逐步加寬,從中撤退的德軍部隊人數也越來越多。
回到部隊後的沃爾特幾乎沒有機會和自己的爺爺見上一面,就立刻隨著眾多戰士被空投到了包圍圈外圍,剛從戰機上下來,就遭到了蘇軍的突襲。由於德米揚斯克的地勢平坦,而運輸機的目標又大,士兵們無法得到有效的掩護,在蘇軍猛烈的火力打擊下,很多士兵幾乎沒有來得及回擊就被打死在運輸機附近。
沃爾特和其他一些倖存計程車兵們只好躲在低矮的灌木叢中用手裡的武器進行還擊,雙方的子彈在空氣中“嗖嗖”的飛來飛去,他們身邊的樹葉都被打得刷刷地落下來,沃爾特拉了拉頭上的軍帽,從草地上支起身體還擊時,一顆子彈呼嘯著貼著他的胸口“嗖”地一下滑了過去,他幾乎能感覺到子彈從對方槍膛裡出來時滾燙的溫度。
他顧不得低頭看自己是否受傷,在槍林彈雨中找到一個對方攻擊的缺口,帶著手下的一群士兵從這個缺口中開始向目標集中地前進,當他終於穿越這段蘇軍的埋伏圈,與先前已經開到這裡的其他營隊的人碰頭時,他才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這才發現那顆子彈劃破了他左胸部位的襯衣,打破了他貼身放著的軍官證,連他和蘇雲一起拍的那張“三口之家”的照片也被子彈劃出了彈痕。
這個時候,他撫著破了的軍官證和照片上的劃痕,用力地握了握頭頸裡掛著的雞心項鍊,然後默默地在胸口比劃著“上帝保佑”,背後的冷汗涔涔地冒了出來,一陣陣的後怕也不由得湧上心頭。這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的身體只要稍微再低一些的話,那麼打破的就不是軍官證,而是他的心臟了……
接下來數十天裡的反包圍戰的戰鬥還是激烈異常的,尤其是配合國防軍戰鬥的那些黨衛軍的“骷髏”師士兵們,他們在戰鬥中頑強而英勇的作戰風格令沃爾特覺得難以想像:只要敵人的身影一出現在這些黨衛軍士兵們的面前,他們的臉上立刻露出冷酷而嗜殺的表情;面對密集而來的子彈和炸彈爆炸,他們似乎也絲毫不懂得躲閃,而是一批批地衝上前去,最後又成片成片的被射殺,這種自殺似的舉動更是令沃爾特和其他一些國防軍們無法理解。
每次戰鬥停歇期間,他們打掃戰場,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尋找還有一口氣的戰友時,都會發現有尚未斷氣的重傷蘇軍士兵。有一次,在一片麥地裡沃爾特和幾個同伴發現了一個仰臥著的蘇軍重傷員,他已經一點也動不了了,脖子上被子彈洞穿的傷口冒著一串串血泡,黃軍服的胸襟也被染紅了大半邊,當沃爾特端著手槍步步朝他走近時,他用恐懼的眼神注視著沃爾特,嗓子裡發出一陣象輕微打鼾一般的聲音,似乎要對沃爾特說些什麼,也許是希望沃爾特能饒了他吧。
沃爾特眉頭緊皺地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對他沒有絲毫威脅的這個蘇軍士兵,悲慘的畫面讓他無法按照德軍找到蘇軍殘兵的一貫慣例“果斷處置”,於是調頭就要走,其他同伴也沒人開槍,只是圍著這個可憐的人靜靜地看著。
這個時候,一個黨衛軍少校看到了這一幕,立刻上前阻止沃爾特的離開,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蘇軍士兵,然後嚴肅地問道:“少校,你為什麼不打死他?你難道不知道他是蘇聯士兵嗎?”
“我只向有作戰能力的敵人開槍,他已經是垂死的人了,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犯不著浪費我的子彈!”沃爾特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回答面前這個和他有著同樣軍銜、表情嚴肅的黨衛軍少校,毫無懼色地筆直注視著他。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是我們的規定嗎?你還是不是軍人,軍人的天職是什麼難道你忘了是嗎?如果你不開槍打死他的話,我會向上級報告舉報你,儘管我們分屬不同的部隊,但是少校,相信德國的軍隊紀律對所有的軍人都一樣有效!”黨衛軍少校逼近了沃爾特,冷酷地說道。
他的話一出,那些圍在蘇軍士兵身邊的其他國防軍同伴們立刻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