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的時候,什麼樣的事情沒遇到過。”只是他側耳聽了聽,可水流聲遮擋了外頭很多聲響,他聽不清楚,問道:“是不是附近有馬蹄聲?”
“你聽錯了吧。”北千秋倉促的躬下身來,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似乎又覺得不夠,用力的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才往後退一步說道:“曲若不知道會不會也來宣州附近跟我匯合,我先走一步,立刻找援軍過來。”
“好。”左陽笑著點點頭。他最期望的是北千秋走了就短時間不要回來,南九的目的是殺他,縱然北千秋沒有進入宣州或者是找到北門,南九在自己的命令沒完成之前,不會為難與她。最壞的打算也是她被南九帶走,可在左陽身邊,他覺得她隨時可能做出保護他的傻事來。
真做出這種事,她連命都沒了,才是一切都完了。
北千秋纖瘦的身影緩緩走出山洞,回過頭來,他以為她要說什麼煽情的話,可她只是說:“千萬不要讓南九拿到長公主的屍體,否則左坤就永無可能翻盤了。順帝絕對會反咬一口,說他是殺了長公主的逆賊,到時候左坤不論是表不表露身份,都沒有用了。”
“我知道,他最擅長的就是反咬一口。我也一定要帶著她,跟我父親一併葬在老家。”左陽點頭道:“你小心,先不急著找北門的人,到宣州城附近找左坤也行,讓他帶人來。”找到了左坤,至少他大哥會安頓好她。
她抿了抿嘴,跳入及腰的湖水中,往外游去。
左陽在裡頭坐了一會兒,似乎聽到了一些什麼聲音,傷痛與變故讓他腦袋一片混亂,他倚著牆也不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著。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好像接近凌晨,天色好像逐漸變成了湖藍色,外頭得樹林漸漸看得清輪廓。
他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等一段時間再出去。他自己的命都是不重要的,要是長公主的事情被推給左坤,那麼他們謀劃多年的東西才是全毀了。
忽的,左陽愣了一下。他似乎是剛剛想著太多,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說北門就在附近等著她匯合……怎麼可能!
以她的性格,絕不可能昨天在那麼危險的境地下,還不發出訊號叫北門的人來。北門的人不是都去了幽州麼?
北千秋也很不希望長公主落於危險之中,若是北門抽得出人手,她甚至會直接讓北門的人一併潛入宣州,明顯是北門被別的事情牽住了手腳,不能來這裡。那她出去說見北門是說謊?!
左陽猛地站起身來,將長公主放在地上,走了幾步向外看去。晨光熹微,什麼都看不清楚,他的心頭忽然跳的發疼。剛剛他好像就是聽見了馬蹄聲,北千秋聽覺比他還敏銳不可能聽不見!可她還說沒有——
左陽忽然想起某種可能性來,幾乎要昏厥過去,他顧不得別的,背起長公主,跳下了湖水,往外走去!
左 陽滿身*,他沿著樹林的外圍向宣州的方向走去。他仔細地聽著周圍的聲音,卻好像什麼也聽不到,眼看著宣州城都能看到了,他才隱隱的聽見了馬蹄聲。左陽條件 反射的躲到樹後,受了傷的小腿因為行了這麼遠的路,疼的都在哆嗦,他側過頭看過去,一隊黑馬快速穿行在樹林中,為首的人半邊臉濺滿了血,面具上全是汙水, 正是左坤。
他往外走了一步,嗓子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堪堪嘶聲叫出“哥”來,就兩膝一軟跪倒在地。
左坤猛然轉過頭來,快馬而來,那張剛毅的面容上竟有幾分驚惶,他下馬扶起左陽,轉眼看見了左陽揹著的長公主,腳下一個趔趄。
“她太累了……睡著了?”左坤也是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左陽什麼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左 坤哽了哽喉嚨,伸手打橫抱起了長公主,他比左陽堅強一點,此刻這層硬漢的殼卻無法阻擋內心痛楚到潰不成軍。“是我的錯,我不該猶豫,宣州在我們進城後沒多 久就開始封城,那些跑不出去的百姓被城守軍驅趕到一處,士兵躲在百姓後面,讓那些婦孺老叟往我們槍尖上頂……我下不了手,終是被他們這麼拖了一夜。娘都不 在了,我們謀劃這一些,到底都是為了什麼啊……”
左陽沒有說南九一事,他只過去向左坤的一名士兵借了馬,問道:“哥,北……郡王妃是不是沒有去找你?”
“她……想來也來不了,剛剛才開啟的城門,我就衝出來找你了。”左坤似乎也老了十幾歲一般,抱著長公主的身體上了馬。
她果然沒去宣州找人來,北門也不會在這附近,越來越符合左陽的猜測了。左坤看他面色慘白,身上多處傷口只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