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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人,也從宮中的名冊之上劃了出去。

自梁文帝走後,大皇子便坐在床上擺出了這個姿勢,之後便再也沒有變過。期間沒有喝水和進食,便是尿都沒有撒過一泡。而新來的宮女和太監都戰戰兢兢的看著這位主子,沒有一個敢於上前勸上一勸。於是,蕭北平便這麼一直坐著,從中午一直坐到了傍晚,再坐到了深夜。

之間,蕭北平的母后呂夫人來過,但是段重依舊選擇了沉默,所以呂夫人只能喟然離開。而除了蕭北平的生母,宮中誰也不想觸這個眉頭,所以整整一天的時間,自梁文帝走後,除了呂夫人,便再也沒有人來過。蕭北平的行宮,赫然跟一座冷宮無異。

而到了深夜,蕭北平的行宮終於迎來了一位客人,二皇子蕭北定。

二殿下領著一個小太監,趁著夜色來到了蕭北平行宮敲門。而開門的小太監看見門口站著的二殿下,頓時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將殿下引進了行宮。

這蕭北平的行宮蕭北定自然是來過的,所以不需要人引路,二皇子徑自向著蕭北平的臥房去了。

輕輕的推開房門,向著驚詫的婢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擺了擺手讓屋中所有的人都出去,關好了門,這才走到蕭北平的窗前,坐在了桌子旁。蕭北平並沒有抬頭,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二弟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內。只是兀自將頭夾在腦袋之中,宛如殭屍一般,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大皇子還活著。

蕭北定看著自己的哥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於開了口道:“大哥。”

蕭北平的身子震了震,緩緩的將腦袋抬起來,眯著眼睛看了一樣自己的弟弟,旋即又低下了頭。蕭北定看到又嘆息一聲,突然看到自己兄長手中鮮血淋漓,不由一愣,站起身子走到窗前,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又抓住了兄長的手,將手掌緩緩的舒展開來,想要抹去手上的鮮血。

然而蕭北平的指甲長時間嵌在肉中,已經黏在裡面,手上的鮮血更是已經凝固,二皇子方甫用力,便聽到數聲肉響,而蕭北平的身子更是一顫,想必是疼痛無比。

蕭北定的眼中露出無限悲憫的神色,或許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把眼前這個人當成自己的兄長來看吧。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蕭北平在床前輕輕的喚了一聲:“大哥。”

蕭北平依然顫了顫身子,並沒有說話。

二皇子凝視著自己的哥哥:“你說,那把椅子真的就那麼重要麼?為什麼我們都不願意放手?”

蕭北平緩緩抬起了腦袋,看了一眼自己的親生弟弟。終於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椅子,總是要有人坐的,不是你,就是我。”說罷繼續笑著,“段重曾經給我講過許多故事,都是關於這把椅子之爭的,而最後能夠上位的,往往都是那些心狠手辣敢於大義滅親的人,這一點,我承認我不如你。”

二皇子的手輕輕的落在大皇子蜷起的膝蓋之上:“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如此相信一個外人,甚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你要明白,龍子,只能靠自己,才能撐起一片天。”蕭北定頓了頓,嘆息道:“大哥,你還記得我們年幼時一起度過的時光麼,那個時候,是多麼的無憂無慮,沒有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只有歡樂。不過這樣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你去了大理,我當了監國,所有的事情也便從那一刻起不一樣了。”

蕭北定的眼中泛起一絲溫情:“你始終都是我的弟弟,只不過,你卻始終沒有拿我當哥哥。”

二皇子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因為這句話觸動到了心底的許多東西。

“我曾經想過,若是你是哥哥而我是弟弟,或許事情便不會這麼複雜了,我對於權力的**,遠沒有你這麼強烈。這或許是因為我在大理呆了兩年,跟段重相處了兩年的緣故吧。若是你沒有真正和他在一起過,便永遠不會相信一個人的感染力會如此的強大,強大到說話、做事都想去模仿他的地步。”

二皇子搖了搖腦袋,這樣的事情在他聽起來頗為可笑,龍子的崇拜物件,除了高高在上的天子,還能有其他人麼。

但是蕭北平卻沒有管自己弟弟的表情,繼續道:“若是我主動不要這把椅子,你會讓我活下去麼?”

二皇子呼吸一窒,沒有說話。

蕭北平淡淡一笑,繼續道:“是啊,因為我是嫡長子,所以這把椅子理所應當由我來坐。而若是你想坐上去,這椅子底下點著的,一定會是我的屍體。而我想活下去,所以我便要爭這一把椅子。而你呢,即便坐不了這把椅子,你也有足夠的理由活下去,最起碼可以當一個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