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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會愛上維佑的。我自認為有足夠的自制力,然而在維佑面前,它脆弱地

不堪一擊。即使我知道維佑永遠不會愛我,即使我知道他和Andy那麼相愛。是因為……我太缺

少愛了吧,所以我才會這樣羨慕Andy,這樣喜歡維佑。如果維佑真的愛上我,我還會愛他嗎?

也許就不會了。因為維佑的專一才是我最愛他的地方,可我就陷在這一團亂裡面掙扎得傷痕累

累仍是逃不出來。我究竟算維佑的什麼人呢?又想成為維佑的什麼人呢?也許我只想讓維佑能

給我一些愛,但愛是可以拿來慷慨地平分的嗎?回到黑暗的空間,認真地流淚,認真地滿足,

那才是屬於我的地方。

我一天都沒有起來,躺在床上除了默默地掉淚就是沉沉的睡覺。我大概是病了吧,可我既不想

動,更不想去找藥。如果這樣死掉,那就更好。一個人活著應該有點目的,為了殺人,為了愛

人,為了享受,為了理想……可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活著的目的是什麼。替燕齊殺人,陪別人上

床,麻木的過著一種機械而又了無生趣的日子。

如果沒有維佑,我會一直這樣活下去,然後終有一天死在某個人的槍下,或者別的什麼主法,

像我見過的無數屍體一樣,流著骯髒的血,變成一堆毫無生氣的死肉。於是,不會有人再記得

這個世界上還曾有個你,可是,維佑他來了。用一種無從未接觸的方式闖進了我的生活,他讓

我變得清醒,變得敏感,讓我本來已麻木的神經又有了知覺。我覺得痛,一種真實的痛苦,我

說不清我是該恨他還是該謝他。

電話機在一邊響著,我不想去理,它卻倔強地不肯逝掉。我恨恨地接起, “喂。”沙啞的喉

嚨幾乎吐不出一個字,嗓子幹得想吐。

“林顏,是我……”

那個讓我下了地獄的混蛋,如果是要諷刺我,我也沒有勇氣再聽他說傷人的話。

然而,沒有片刻,門鈴又響起。又是誰?我艱難得坐起來,很少有人知道我住在這裡。腳剛踩

在地上便跪了下去,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病得真的很重。從枕頭下摸出槍,我硬撐著走到門口。

門鈴響得不急不燥,似乎要氣定神閒地一直響下去。我左手猛得拉開門,右手的槍便伸了出去

“是你?”我沒想到會是維佑,他怎麼會追到這裡,“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見你。”我猛得關

上門。

“林顏!”他硬往裡擠,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力氣,被他一撞便摔了下去,他嚇了一跳,“林顏

!”

我舉起槍指著他,“滾!誰讓你進來的。”他果然不動了,站在那裡帶著一種憐憫的目光看我

我頭一次覺得槍也會這麼沉,舉槍的手不由自主地在晃,冷汗也滴滴地順著額角流下來。

“你怎麼病得這麼重。”

我還來不及反應,他便輕而易舉地奪走我的槍,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鉗制著我的手把

我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衝他喊,但虛弱的聲音自己都覺得洩氣。他毫不在意地把我扔回床上,摔得

我渾身動彈不得。

“沒見過你這樣長這麼大還任性的人!”維佑臉上籠罩著一層怒氣。我抑制不住渾身的顫抖,

不知是氣的還是冷的。維佑似乎看了出來,用被子給我蓋上,伸手去摸我的額頭,秀氣眉毛就

皺了起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並倒了杯水,又從身上拿出藥,“吃了。”他把藥遞到我嘴邊,

我閉上眼睛,聽見他輕輕嘆了口氣,“昨天你也過生日,那你為什麼不說?”我驚訝地看著他

,“林顏,我是認真拿你當朋友看的……”

我在維佑面前很不堅強地哭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想維佑懂我的意思,但他也很清楚的告

訴我,他……只能是我的朋友。我其實應該感激他對我的尊重,他既沒有鄙視也沒有惡言惡語,

是我從來也得不到的。一些人對我表面上是畢恭畢敬,卻在心裡恣意的辱罵。維佑的眼睛裡卻

和他的心一樣,流露出一種純潔的真誠。至少他拿我當朋友,能和他在一起,我應該滿足了。

第一次,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