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對劉青的舉動,毫無疑問是欺負小姑娘了。
但江遠辰也沒有怪罪侄子的意思,這個侄子從小在祖父跟前,受他老人家言傳身教,打小就學會了偽裝,平日行事滴水不漏的很,懂事是懂事,他私下卻也難免唏噓,生在他們這樣的人家,孩子們都沒個無憂無慮的童年,過分的早熟。
反倒是在這小姑娘跟前,好幾次瞧見他侄子孩子氣的一面,江遠辰感到十分欣慰,覺得自己剛才叫這小姑娘過來的決定沒有錯。
不過江遠辰心裡願意他侄子多一些孩子氣,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再加上即將成為他學生的劉延寧又皺起了眉,可見平日對他妹妹護得厲害,江遠辰才先開口說了江景行一頓,又對劉青笑道:“青青,改明兒他再欺負你,不必猶豫,直接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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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大夏天的,田園風光雖好,有微風習習,但快到午時的時候,日頭更烈了,這些算是養尊處優的教書先生們也受不了,划著袖子往回走了。
劉大爺怕劉青一直跟在他們男人這兒,傳出去怕被人說閒話,走到一半的時候便對劉青道:“青青,你去一趟堂裡,看看你娘那兒要不要幫忙。”
劉青心裡明白,一大早她娘,王氏她們還有村裡的幾十個婦人,就忙活起來準備酒宴,現在都過去一兩個時辰了,該忙的差不多也忙完了,劉大爺不過是找個由頭讓她走罷了。
順利脫了身,劉青還得回三姑六婆聚集的地方,平日空蕩蕩的堂裡此刻已經擺上了桌凳,女人們坐在一塊聊天,劉青遠遠的就聽見這兒的說話聲和笑鬧聲,但沒想到,她剛走進來,手就被人抓住了,婦人一個勁的感謝她:“青青啊,上回在省城,多虧了你煮的東西,你方大哥身子才好過來,沒落下病根,嬸子真要好好感謝你呢!”
劉青抬頭一看,抓著她說個不停的人原來是陳氏,方柳也站在陳氏身後朝她眨眼睛,劉青忙笑道:“方嬸見外了,方大哥跟哥哥是好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青青說得是,方家侄媳婦不必如此。”蔣氏笑眯眯的附和著劉青的話。
從省府回來的時候,蔣氏就聽老頭子他們說了這事。她當時是有些心疼這銀耳的,她可聽四媳婦說過了,外邊把銀耳當藥似的,稱起來都是算一克多少錢,可金貴了,他們家碰上了有能耐的親家,不花錢幫他們尋回這好東西,青青這丫頭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說送人就送人,老頭子他們也沒個分寸。
不過現在,蔣氏那一點心疼,徹底煙消雲散了,因為她知道了方永順也考中了秀才,剛剛方家人跟著她女婿一家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就對他們家千恩萬謝,態度十分的誠懇,蔣氏便也覺得沒幫錯人。
陳氏以前對劉青熱情,只是基於她是劉延寧的妹妹,順道關注罷了,她本人同劉青不熟,自然也沒有喜愛或者不喜愛的情緒,不過經過這一回,她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姑娘,於是拉著劉青誇得天花亂墜:“青青真是心地善良啊,長得又水靈,又有一顆菩薩心腸……”
三姑六婆說話自來直白,陳氏也剛好跨入三姑六婆的行列,把劉青誇得跟什麼似的,蔣氏她們笑得滿臉皺褶都出來了,劉青還真有些不習慣,忙笑道:“方嬸可別這麼說,小柳比我厲害多了,幹活還麻利呢。”
提到自己女兒,陳氏倒是被轉移了些注意力,謙虛道:“她比你還大呢,也該懂事了。”
趁著陳氏沒有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劉青忙又笑道:“不過方嬸,我聽哥哥說方大哥也考中秀才了,你們家今兒不擺酒席嗎?”
說到這個,陳氏也笑道:“看我,都差點忘了正事。你方大哥要擺酒席的,不過我們想邀請你們家過去喝酒,便錯開了日子,後日再辦,大娘到時候可要來啊。”
人家為了請他們去喝酒,特意推遲了日子,簡直太誠心誠意了,蔣氏笑容也更燦爛了些,連連點頭:“肯定的,就算我們不去,延寧也一定要去,兩孩子同窗多年,交情好,緣分也好,這一起去省府考試的,都考中了秀才,最好明年還一起去考舉人。”
陳氏連連點頭,對劉家人的感觀更好了。
劉青趁她們聊得熱切,拉了方柳到一旁去說話,也籍此躲開了三姑六婆的包圍。
很快就到午飯時間了,酒宴正式開始,這兒分了兩塊區,一邊是男人們坐的,一邊是女人,涇渭分明,熱鬧非常。
李氏她們上完菜,也都上桌吃飯了,坐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