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感覺到,恐怕沒那麼簡單。
“我進入天衝境後,曾經有一次,意識沉入地煞世界最底層。在那裡,曾經感覺到過一股強烈的兇險的感覺。好像無數兇惡的妖魔,埋藏在下面。不過,那裡的最深處,一片漆黑。連意識都難以伸展。更查探不到。所以,也就沒有深究。”
方雲說道。
武者以提升自身實力為第一,對於單純的獵奇,興趣不大。
“地煞世界的最底識,一片黑暗。而且廣闊無邊,難以窺探。其他武者難以探查,但卻瞞不過我們儒家的感應。我當初曾經進入了地煞世界,在第七十二層之下,還發現了一個世界。在那裡,我看到了遠古三皇的金色符籙封印。”
儒家手無縛雞之力,不尚武道,也不習武功。唯獨太保一脈,極為特殊。以護航儒家傳承為已任,是唯一修習武功的儒家。地底世界,魔氣洶湧,和儒家的浩然之氣,互相剋制。在這種世界中,任何一點不一樣的存在,都能夠被太保這樣的儒家強者感知到。
這就像是黑暗大海中看到一座燈塔一樣。黑暗無邊,燈塔也只是茫茫大海中極小的一點。但對於在黑夜中航行的人來說,它卻是異常的醒目。
“劉煓雖然武道境界,和遠古三皇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他手中,已經有了象徵人道的‘人皇聖劍’。再借助一些手段,開啟三皇的封印,不是問題。我現在的擔心的是,他的慾望,在得到人皇聖劍之後,無限制的膨脹。再加上過度的自信,和過度的自負,我擔心他真的會象夫子預言中的一樣,做出那種無法挽回的錯事。——現在的他,黨同伐異,獨斷專行,空前的自信,也空前的自負,已經聽不進任何意見了。冒冒然的觸怒他,恐怕不但於事無補,反而要枉送了性命!”
“他已經不需要任何的意見了。只有鮮血和刀劍,才能讓他聽進去。”
方雲冷冷道。
太保望著方雲,怔了怔,半晌道:
“方雲,人皇其實本性不惡。他本來是有可能成為千古賢明君主的,只可惜,他沒能剋制住自己的慾望。——將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再對他進諫一番,讓他有個改錯的機會。”
太保對於皇室忠心耿耿,雖然人皇后來的行徑,令他極其失望和心寒。但是在內心深處,他依舊希望能給人皇一次機會。
“恕難從命。”
方雲的回答斬釘截鐵,毫無猶豫,眼中射出深深的仇恨:“只有鮮血,才能洗清鮮血。此事,太保以後休提!”
方雲現在還沒有對抗人皇的實力,但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方雲是絕對不會給人皇機會!
太保呆了呆,知道方雲和人皇的仇恨,隨著華陽夫人的死,已經難有轉寰之地。嘆息一聲,也只能罷去這個念頭。
“太保大人,三位祭酒,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恕方雲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方雲說罷,立即站起身來,拱了拱手,立即就要離開。
知道了人皇的秘密,和夫子最後的約定,也已經達成。留在此地,已經毫無意義。
“等一等。”
三名祭酒連忙站起身來,跨過幾步,走到方雲身邊。
“方雲,”為首的祭酒聲音壓低了一些,開口道:“夫子死前,要我送你一句話。”
方雲眼皮一跳,驀然抬起頭來。耳中便聽到一陣細細的聲音:
“夫子說,讓你善用‘天地萬化鍾’。還有”
“好了,去吧!”
三名天子祭酒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身子往後一退,雙手一拱,做出一股送別之狀。只聽“轟”的一聲,天地嗡鳴,一股龐大的,排山倒海的浩然之氣,撲天蓋地而來。只是一振,便將幾人推了出去,送出了稷下學宮所處的空間。
“幾位祭酒大人,你們說,方雲真的能夠對付得了人皇嗎?夫子真的在推演中,看到了這樣的未來嗎?”
太保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擔憂道。
“太保大人,已經沒有什麼推演了。夫子也只是儘儘人力。現在,一切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不管方雲最後是否成功,都與我們無關了。”
三名祭酒說著,站直了身子。神情顯得很平淡。儒家手無縛雞之力,止望他們去對抗人皇,是不切實際的。別的不說,單單是皇城的普通禁軍,都能把大儒殺戮一空。
對於儒家來說,死亡是一向看得很淡的。即便是沒有出現人皇變化,他們也終究逃不過一死。人皇的變化,對他們並無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