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動不了王若愚也是事實:“想渾水摸魚的江湖群雄太多,增加咱們不少困難和損失。”
“所以,我認為雙方皆必須有改弦易轍的必要,雙方各讓一步,在利害上加以調整,進一步建立合作的初步協議,對雙方都有好處,是嗎?”
“當初堅拒合作的是你們。”中年人立即開始指責對方的過錯。
“當初的情勢不同,有依情勢調整的必要,是嗎。”
“貴方對調整有何高見?”
“我方準備進行大規模引虎入阱計劃,需要充足的人手,請派人與我方聯合行動,共襄盛舉。成功之後,先交由貴方追出藏寶圖,最後人交由我方處治,如何?”
條件非常大方,於對方有利,這種大幅度讓步的策略,對方必定萬分歡迎。
“派人與貴方聯合行動?”中年人不領情,大驚小怪:“本會組織嚴密,行動鬼神莫測,你們能配合?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怪事,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妙打算。”
任何簡單的事如果深究,必定問題重重。
“我只需要貴方派幾個有份量的人配合行動,不算過苛呀!”
“我那些有份量的人肯聽你的嗎?”
“只要你們副會主下令,他們敢不聽嗎?”
“又是妙打算。”中年人搖頭苦笑:“江副會主本人,也差遣不了幾個有份量的人,除非你們的人,能接受我的人指揮派譴,不然免談。老實說,你們的人,也沒有指揮位高輩尊的名宿,要他們聽命的份量。”
“這就得考驗貴會的指揮權威,看貴會是否真的組織嚴密了。任何一個組織,下屬如果有桀驁不馴,目無尊長,抗命翫忽,陽奉陰違等現象,這個組織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大事的。”
“你諷刺本會嗎?”中年人臉色一沉。
“我只是就事論事,無意諷刺任何人。”書生也許知道言重,趕忙陪笑:“請別介意,我們有極為重要的訊息,這訊息牽涉貴會的安全與威脅,值得交換貴會派人配合我們行動……”
“免談。”中年人堅決拒絕:“本會的人,決不可能接受外人的指揮,他們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只有在自己人的指揮下才奮不顧身。只有一個辦法可行,姑娘。”
“你是說……”
“你們接受本會的人指揮。”中年人的話斬釘截鐵。
“不可能……”
“那就沒有談的必要了,告辭。”中年人抱拳行禮,手一揮,偕同伴昂然出亭走了。
“可惡!”書生憤怒地大叫。
書生的要求,也的確不上道。一個組合既然以秘密見稱,所有的人必定只接受自己的上司指揮,決不可能聽命於外人,以免洩露秘密。即使是同一單位,指揮系統也必須是單一的。要他們接受外人的指揮,簡直是開玩笑。
“我們怎辦?”另一位書生憂形於色:“江副會主拒不出面,說是已調往湖廣,人在情在,我們不可能說動這裡的負責人,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沒有他們相助,我們同樣會繼續進行,哼!沒有什麼了不得。”書生恨恨地一跺腳,覓路下山。
三個假書生沿大道返回州城,二十里路算不了什麼。
但烈日炎炎,身上綁得密不透風,頭上雖然加了一頂遮陽帽,仍然熱得受不了。
降下一處小山坡,總算不錯,路兩旁松柏成蔭,人靠路側行走,熱浪全消。
她們的腳程開始加快,山風一吹,松濤聲一陣陣傳來,入耳便本能地感到暑氣全消。
前面有四個村夫,腳下慢吞吞,寬大的青灰色直裰,外面沒加腰帶,裡面到底掩藏了些什麼玩意,外表是無法看出的。
四人並肩而行,有說有笑,神情悠閒愉快,各人手中的問路杖輕點,似乎用不著,用來無力。
三個假書生腳程快,逐漸趕上四個村夫。
遠在二十步外,為首的假書生突然腳下一慢,星目冷電湛湛,留心打量四個村夫的背影。
“四姐,怎麼啦?”第二位書生問,狐疑的神情明顯:“有何發現?”
“這四個村夫。”假書生嗓音放低:“仔細看,他們的腳下。”
“快靴!”兩位同伴同聲低呼。
如果真是村夫,必定穿草鞋或布鞋。
快靴,指薄底半統的靴子,雖然也是布制的,可以保護腳踝,底薄易於探索和發勁。
“有人知道我們的動靜。”
為首的假書生倒抽了一口涼氣,警覺地將